春雨来了一阵又一阵,湿冷透骨。
孟卿这几日都不太得劲儿,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龙辇刚从慈安宫出来,迎面一个小太监就撞了上来,轿辇登时抖动一二,差点侧翻。
孟卿惊恐万分,连忙握紧扶手保持平衡。
“你这小太监,怎么不长眼睛?你看清楚了这可是圣驾!冲撞了圣驾改当何罪,还用教吗?”灵予确认了孟卿的安,便上前去呵斥那个撞倒的小太监。
容时见自己冲撞了圣驾,连忙做好跪地的姿势,磕头祈求。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奴才不是有意的,奴才刚刚正着急去办总管交代的事,一时没长眼睛这才冲撞了皇上,求皇上饶命——”
灵予皱着眉头,“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交由司务局处理。”
“是!”
孟卿身后的几名侍卫纷纷上前将容时架起,并给圣驾让路。
正当龙辇经过之时,孟卿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没太在意,可突然发现他长得好像一个人。
她心底猛跳:“停轿!”
灵予懵懵的不知所措。
轿辇轻轻放下,她懒懒回过头看着容时,“抬起头来。”
容时受宠若惊,听话抬头。
孟卿这才看清了他的容颜,明明身着太监服制,眉目却如同墨画,唇红齿白,唯一的不足就是少了那份阳刚之气,给人的感觉是阴柔。
她托着粉腮,“你叫什么名字?”
容时恭声答道:“奴才名叫容时。”
“容时,好名字。”
灵予在旁蒙圈中,却听孟卿继续道:“刑罚就免了吧,将他调来金銮殿伺候。”
容时受宠若惊,身旁的侍卫也将他松开,任由他跪地谢恩,“谢皇上,奴才谢皇上容恩!”
“走吧。”
轿辇起。
孟卿摆正了身子,细细回味着小太监的容貌,眉眼间又五分神似沈含章,唇瓣有三分像,却又不像。
毕竟是个太监,她也不能要求人家什么。
待到深夜后。
她批改完折子,小南子轻声进来点灯,手持龙仗,小心翼翼。
孟卿心里不爽利,便道:“你进来做什么?”
小南子闻声扭头道:“奴才进来为皇上点灯,殿里的灯灭了几盏。”
“换容时来,你下去吧。”
“啊?”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小南子连忙退了出去,一盏茶的功夫,容时便颤巍巍的进来了。
孟卿撑着头,有些疲惫,见到容时站在玉阶下点灯,小心翼翼的样子颇有意思。
她道:“你上来。”
容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拿着烛台缓缓登上玉阶,立于孟卿跟前。
他声音略带颤音:“皇上有何吩咐?”
孟卿饶有兴味的伸出手挑起容时的下巴,他的下巴光滑细腻得跟鸡蛋一样,不像是做太监的样子。
她打量着容时。
“生得跟他真像……”
容时盯着她的眼睛,眉似远山黛,眼若含春眸,龙袍加身,身份贵重,心中也有三分期许。
“皇上说奴才跟谁长得像……”
“一个故人。”
容时心中泛起嘀咕,该是怎样的一个故人,救了他的命呢?
她收回了指尖,“罢了,你下去吧,不必掌灯了。”
容时迟疑道:“是,奴才告退。”
孟卿揉搓着指尖,深眸望向容时的背影,透露着丝丝凉意。
月黑风高。
她洗漱完上榻后,便昏睡过去。
可稍稍过了一刻钟时,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床。
偷偷摸摸的掀开了她的金织被褥,想要为她宽衣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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