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珩整个人突然怔住,两人双目对视,他却能精准地从她眼神中读取那一丝杀意。
画舫内僵持了好些时刻。
江珩却出乎意料地笑出了声,“殿下可真会说笑!”
孟翡收回目光,手中轻荡着杯中酒水,漫不经心。
“本公主可没在说笑,是真想杀了你。”
她言语中冷漠且无情,仿佛杀对于她来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那江珩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孟翡见他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直接将手中杯盏摔了出去,“砰——”的一声,杯盏碎裂满地。
江珩心底一惊,彻底被她吓到了。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似雪细心地从腰佩中拿出一方手帕为孟翡擦了擦玉手上的酒渍。
孟翡怒道:“本公主问你,前些日子是不是时常去碎雲轩骚扰那姓陆的掌柜?还扬言要纳她为妾,要让她与本公主共事一夫?”
这件事,她怎么知道了?
他明明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了啊!难道是……
江珩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跪坐在地上,大喊:“冤枉啊公主殿下!江珩在此发誓,从未做过此事!分明是碎雲轩那姓陆的婊子不要脸,看上了我家的家世,故意勾引蓄意接近,想以此来嫁进江家!这分明是诬陷啊殿下!”
孟翡自然是不信的,她抬手捏起江珩的下巴,一张脸生的白净细腻,还算是隽美。
“是吗?”
江珩连连点头。
“可是本公主听说,孟卿当时也在场,还把你骂得屁滚尿流啊。”
江珩瞳孔猛然一缩。
他就知道,是孟卿跟孟翡说了些什么,否则她也不会来兴师问罪。
他咬了咬牙,硬气道:“小帝姬跟您是什么关系?我江珩跟殿下又是什么关系?难道殿下您信她不信我?这么多年,我江家明里暗里为殿下铲除异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还不能表明江家对殿下的忠心吗?”
“那你可就说错了,孟卿是本公主的妹妹,你不过是个身无功名的草民罢了,你说本公主是信她还是信你啊?”
“可殿下与她,终究不是一路人!”
话音一落,孟翡阴森的笑容瞬间凝固。
呵!
这句话是戳到了孟翡的心窝子上了。
她确实与孟卿不是一路人,她没有庞大的家族做支撑,孟蘅去了滇地无暇顾及她,她只能背靠江家。
现在她要与江家翻脸,还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资格。
孟翡不咸不淡的笑了一声,缓缓将手松开。
江珩以膝为足,来到孟翡身侧。
“殿下!江珩对您,绝无二心啊!莫要受了小人的蛊惑!”
“蛊惑,何为蛊惑?”
“自然是蛊惑离间你我之间的情谊了!”
孟翡扶他起身,“坐。”
“殿下您想,我爹千方百计求皇上为你我赐婚,此事一旦传开,必然会有人嫉恨殿下拿下户部,然后从中作梗,离间公主与江家!公主,你中圈套了!”
孟翡眉毛下垂,细细思来,确实是像江珩描述的那样。
她噙起一抹微笑,“是我误会你了。”
说完,她便为他倒了杯桂花酒,亲自递给他喝。
江珩见她信了,嘴角不自觉的扬了一扬。
“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