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琐碎</p>

会仙楼后院。十来个孩子拉扯吵闹成一团。</p>

“凭什么不去！我表哥叫你去，你敢不去！”小胖子徐意揪着莫小北的衣领不放。</p>

莫小北被衣襟勒着脖子差点喘不过气，“我得听楼里的安排。”</p>

一边解释一边用手去掰徐意揪他衣领的手。</p>

奈何徐意长得比莫小北高壮，远不是干瘦的莫小北能推得动的。</p>

长至带着平烁几个孩子去拦，想把莫小北救下，而另一方也带人来拦。两方混战成一团。</p>

一方恨莫小北这个贱民不给面子，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一方不让徐意和楚王世子对莫小北动粗。十来个孩子在后院推搡上了。</p>

今天会仙楼不安排“小石头历险记”登台，又没有富人请这出戏，莫小北便带着小锅子躲在舞台的角落看别的节目，揣摩别人是怎么演戏的。</p>

两人正猫在舞台的角落里，安静地观摩学习，不想被前来看节目的楚王世子和他的表弟徐意看见了。</p>

让人去把莫小北和小锅子叫了过去。</p>

长至又是给他行礼，又是说好话，结果赵平阳还是不为所动，长至便知道他这里说不通了。</p>

又想到他们府里也请了这出戏，但得排到很后面去了，便想让莫小北去和楼里说先去徐府演，莫小北不同意。</p>

赵平阳撇了混战中的一团，“他是他，我是我，是他打架又不是我打架。”</p>

来劝架的伙计便撒腿跑了，没两息就来人了。后院的动静早有人报了掌柜和管事。</p>

赵平阳心里不爽，原先大家都去迎宾楼，他请朋友吃饭，大家都说去迎宾楼，可现在大家却说要来会仙楼。都瞧不上迎宾楼了。</p>

“不许打人！”“会仙楼里不能打架！”</p>

同行的小锅子去拦，也被揍了。</p>

让他很生意。又听大家说会仙楼的节目好看，他不肯人云亦云，在家憋了几天愣是不来看。可会仙楼的节目大家都去看了都说好，就他没看，最后他自己忍不住，也跑来看。</p>

说都安排好了，别人先请的戏自然是先演。徐意便觉得莫小北一个贱民还敢看不起他，脾气上来，就上来揪打莫小北。</p>

莫小北和小锅子被人叫走，在楼上看戏的长至和平烁等人也看见了，便寻了过去，结果双方一言不和就战到了一起。</p>

看了惊为天人，便想请他们到家里演出，结果他来晚了，排队都排到二月去了，赵平阳心里又不爽了。</p>

说让莫小北去徐府表演，莫小北说他做不得主，得听楼里的安排。徐意便不高兴了。</p>

就想看着徐意狠狠把他教训一顿，怎肯去劝架。</p>

徐意就生气了。赵平阳也生气，觉得区区一个贱民也敢在他们面前拿乔，不高兴，非常不高兴。</p>

想让他叫徐意停手，结果赵平阳身形不动，还高傲地看着长至，“你不该先向我行礼吗？”</p>

“小子见过世子。”长至朝他行了一个礼，“请世子快让徐意停手。”</p>

他是楚王世子，是小王爷，是将来的楚王，这个姓林的不过是一个拖油瓶，他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的。</p>

“就打，怎么样！敢不听我们的话！”</p>

徐意会观言察色，便说让莫小北先到徐家演出，莫小北不同意，说要听楼里的安排。徐意又说反正莫小北今天闲着也是闲着，他自己一个人去也行，莫小北说自己一个人演不成，还是不同意。</p>

目光寻了一圈，示意伙计去叫大人。</p>

一看徐意霸道不讲理，与他说不清，长至便找到一旁闲闲看热闹的楚王世子赵平阳说长。</p>

蒋离脚步匆匆跑了来，都是贵人家的宝贝，哪一个出事，会仙楼都得罪不起。“小王爷，徐公子，消消气，他们不懂事，小的先给你们道个不是。”</p>

蒋离上来先道不是，接着便解释了起来……</p>

“莫小北做不得主，都得听楼里的吩咐，节目才推出，各处就预定了，时间都排定了，您看这样好不好，您想哪天看演出，小的跟预定的人家商量商量？或是给您加个夜场？”</p>

徐意很是不屑地哼了声，“我们就要明天去家里演出，你让对方往后排一排。”</p>

“明天上午是定国公府，下午是大长公主府，您看跟谁家换？”</p>

“就明天上午！”徐意才说出口，被赵平阳扯了一把。</p>

徐意行事霸道不知事，他不能不知事。定国公府是大公主的夫家，而大长公主是他皇祖父的姐姐，两家都不能得罪，赵平阳还是知道轻重的。</p>

“夜里有安排了吗？就加个夜场。”</p>

“我不要夜场！”徐意不同意，他还要给大家下帖子呢，夜里是怎么回事，他就要白天热热闹闹的。</p>

赵平阳狠狠地瞪他，让徐意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p>

于是便定了明天的夜场。</p>

“那要莫小北去演！”</p>

“好好，夜场让莫小北去演。”能把两位小祖宗搞定，蒋离大大松了一口气。</p>

一旁的小锅子低垂了头，别人不要他，他也知道对方是嫌弃他了。</p>

赵平阳带着徐意和几个孩子走了之后，大家便围上来关心莫小北有没有被打到。</p>

长至搂着小锅子的肩膀安慰：“你演得很好，我姑母都说你进步很大，再多演几次，你一定不比莫小北差的。而且你有你自己的特点。”</p>

“真的吗？”小锅子被鼓励到，抬头看向长至。</p>

“真的，被拐那几场戏你演得最好，后面你胆子再大一点，会更好的。”</p>

小锅子演戏有些放不开，看戏的都是贵人，他表演过程中也不敢抬头看台前的观众，不敢与观众对视交流。</p>

“以后小北演戏，还有演别的戏时，你就到后台看他们演，看得多了，你就能演好了。”</p>

“嗯嗯，”小锅子重重地点头，“我一定会演好的！”</p>

原本被家里卖到戏班子，他吃喝都要看人脸色，被人使唤打骂，养成了怯懦的性子，好不容易适应这样的生活，又被戏班子卖给越王府。那是京里的贵人，以前接触都接触不到的贵人，那孩子一开始训练时与人说话都是低垂着脑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