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当然不知道,兰月已经把它们一一剪下贴在了日记本里。
文学专业最后一年基本上没什么课程,大家不是忙着找地方实习就是忙论文和创作相关的事儿。程宇也在父亲的报社里做实习记着,但因为手里还有一些文学社里校刊、校报的工作,所以平常还住在学校。明年就要毕业了,学院的校刊是他一手创办的,他得培养一个过硬的接班人,思敏这小妮子虽然不是文学专业的,但她又泼辣又能干,而且社会交际也广,正是理想的人选。于是,从一年前他们就经常在一起审稿、采访、编辑,有时忙到很晚。这半年其实他一直都不太管文学社团的事了,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又突然来的多了,这让詹思敏很高兴,她当然不知道,程宇是想用这种群体忙碌的环境麻痹对那个小姑娘的思念。
关于程宇和詹思敏的关系,说兰月不在意那是假的。詹思敏已经拥有的够多了,干嘛还要夺走我兰月儿的仅有快乐?她嫉妒,有时甚至难免挂在脸上,她会使用兰月式的冷漠和刻薄,有时会弄得詹思敏莫名其妙。可她又难以确定自己和程宇的关系。算是在恋爱吗?只因为送了礼物,跳过舞?偶尔聊聊天?如果不是恋爱,我又有什么权利干涉他与别人的交往?我或许该学学詹思敏的潇洒和大度,可我是兰月呀,一个只有16岁的小小的兰月。
时间过得很快,
岁末,终于出完了本学期的最后一期校刊,程宇和詹思敏同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詹大小姐,这活儿你还吃得消吧,如果没有什么异议,下学期你就面负责校刊的工作喽。”
“没问题,请领导放心,对了,我还要恭喜你呢,老兄。”
“我有什么可恭喜的?”程宇觉得自从妈妈离世后,好像许多年都没有什么喜事的概念了。
“怎么没有?“月殇”不是你校刊上的笔名吗?都市报上的连载小说不是你写的吗?好几十万字吔,不少稿费吧,你不是怕请客吧?”詹思敏摇着手里的报纸。
“那不是我,可能是重名吧,我的笔名又没有注册。”
“不会吧!跟我们就不要谦虚了吧。”
“真的不是,你看那小说内容都是知青的事,像是我能写的吗?”
“好像也是,哎?你这就走吗?”
“Bey!”
趁思敏低头翻报纸的功夫,程宇已经离开了学生会。
詹思敏呆呆的看着程宇远去的背影,她多么希望报纸上的这个“月殇”就是程宇,那样她就可以有借口让他请客或许还可以单独在一起。可是现在……对了,明天就要开元旦各系的联谊会了,据说每年的元旦联谊会也算是毕业生最后一次的告别舞会,差不多能来的毕业生都会参加,到时候……詹思敏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