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武的甩锅本领实在是高超,他直接把自己找来了一位哲学家的大锅,扣到了爱因斯坦的脑袋上。
当初要不是伱非要把物理学上升到哲学高度,我今天怎么可能会请来一位哲学外援?
听完陈慕武狡辩式的解释,爱因斯坦生气归生气,可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起来替卢瑟福揍这个不听话的学生。
可是他依旧没给陈慕武好脸色,回应的语气里也颇有不快“如此说来,倒还是我的不是了。那我向你承认错误,我们从今以后关于量子力学,不再聊任何有关哲学的问题,只聊物理,您看可以吗,陈慕武博士?”
从对自己称呼的改变,以及嘴上扑簌簌抖动的胡子,陈慕武可以得知爱因斯坦此时内心中的情绪变化。
“那当然再好不过,因为我本人就是一位物理学者,对哲学内容一窍不通。维特根斯坦先生是一位好的物理学生,而我却不是一个好的哲学系学生。”
“言重了,言重了,在物理学上我还是一个小学生,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学习。”
听到陈慕武一直都在夸自己,维特根斯坦有些不好意思地客气道。
陈慕武请维特根斯坦参加这次索尔维会议的目的,在会议召开的第一天就已经达到了。
只要让爱因斯坦不再把两人之间有关量子力学的争论,上升到不可评判对错的哲学高度,而是一直都限制在物理学范围以内,那他就对两个人之间的学术争论很有信心。
不说是彻底说服这个执拗的老头爱因斯坦,至少也能让对方在自己这里占不到什么便宜。
刚刚利用维特根斯坦这个救兵,把爱因斯坦得罪的不轻,现在的陈慕武立刻就开始尝试和这位把自己从仩海带到欧洲来的领路人修复关系。
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他在作报告的同时,可以把会场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爱因斯坦可以和维特根斯坦讨论问题而不听他刚刚做的报告,但是在物理圈子里风评甚佳,被誉为“博学又谦虚的晚辈”的陈慕武,却不能在别人作报告的时候,坐在座位上对其视而不见。
尤其是紧随陈慕武之后上台做报告的,是他刚刚大赞特赞的剑桥大学天文台台长,爱丁顿教授。
就算被莫名其妙夸了一顿的爱丁顿一再表示,陈慕武已经把自己想要说的内容全部讲完了,可他依然被会议的主席洛伦兹教授请上了讲台。
陈慕武有些担心,如果自己现在就和爱因斯坦继续聊起有关量子力学的问题,那么等等倘若爱丁顿在演讲中提到自己,他很可能会因为全身心投入到和爱因斯坦的讨论中,而忽略掉这些消息。
所以在和爱因斯坦临时讲和之后,陈慕武就开始一本正经地听起了爱丁顿的演讲,对坐在他身边跃跃欲试的爱因斯坦的请战信视而不见。
而在另一边,觉得自己和爱因斯坦还没聊过瘾的维特根斯坦也有点蒙,刚刚两个人不是你来我往地聊得很投入吗?
怎么爱因斯坦教授在陈博士回来之后,突然就不再搭理自己了?
他试着轻轻触碰了一下爱因斯坦的胳膊,得到的回应只是爱因斯坦摇着头的拒绝“维特根斯坦先生,您所讲的那些哲学话题,实在是太过深奥,我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一下。”
爱丁顿的演讲和陈慕武刚刚做的比起来,要逊色不少。
陈慕武在演讲中提到了很多关于太阳的理论和猜想,都是借着爱丁顿之口说出来的,他本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曾经说过那些话。
因而爱丁顿也就没在他的演讲中,说出比刚刚陈慕武更新颖更深奥的东西。
不过他也从陈慕武的演讲中学到了一些内容,那就是不断称赞陈博士在剑桥大学的相关实验中所做出来的突出贡献。
他怎么夸他,他就怎么夸他,花花轿子互相抬。
没有什么提前准备的爱丁顿,总算是磕磕绊绊地做完了他的脱稿演讲。
在爱因斯坦的眼中,陈慕武再也不能因为听演讲这个理由而不搭理自己。
于是他赶忙开了口“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还有几个关于量子力学的问题,想要跟你聊一聊。
“你放心,这次绝对是纯物理学上的问题,不会再涉及到哪怕一点儿哲学因素。”
怕陈慕武会拒绝,爱因斯坦又及时补充道。
“我还是比较想听听这些物理学前辈在会议上做的报告的,所以很抱歉,爱因斯坦教授,在开会的时候恕我不能奉陪。
“不过只要在休会期间,比如说今天晚上吃完饭之后,我还是很乐意接受您指教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就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爱因斯坦不给陈慕武任何机会,直接拍板做了这个决定。
与此同时,会场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位工作人员拿着一张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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