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郭守云搔搔头皮,多少带着几分尴尬的说道,“这个”
“没碰伤就好,”不打算让自己的丈夫过分尴尬,妮娜很知情识趣的抢着说道,“你别管了,我这就找人上来收拾一下。”
“不用了,明天再说吧,”一把握住妻子的胳膊,郭守云说道,“反正我也没事了,今晚不理它,咱们睡觉去。”
“那也好,你先回房吧,我到莎娜丽娃那去一趟,”妮娜温柔的笑了笑,说道,“刚才宝宝又在闹了,这几天被两个小家伙折腾的,她根本连一个安稳觉都没睡上,反正我明天也没事,不行就替她一下。”
“哦,”郭守云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一脸的苦笑,他耸耸肩说道,“这真是,没孩子是个心事,这一旦有了孩子,心事反倒更多了。现在好了,咱们是连个安稳觉都别想睡上了,这大好的青春啊,嘿嘿,就全都赔在两个小家伙身上了。”
“呸,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好意思说什么大好青春,”伸手在丈夫的胸口捶了一小拳头,妮娜笑道。
“你没听人说嘛,三十的男人一朵花啊,”挽着妻子的胳膊,郭守云暂时抛开心头的那一丝不快,他一边朝走廊右侧莎娜丽娃的房间,一边笑道,“不信你出去问问,在远东这片地面上,有谁敢不承认我郭守云是鲜花一朵的?”
“你是恶霸一个,什么鲜花一朵,”在拐进房间的时候,妮娜最后轻笑着说了一句。
小孩子很烦,真的很烦,尤其是两三个月、整日里哭闹不停的小孩子更是烦上加烦,今晚的郭守云算是彻底体会到这一点了。
两张一摸一样的白色摇篮里,两个小不点一刻不停的折腾着,四条肥嘟嘟的小胳膊咋咋呼呼的挠腾个没完,折腾出一身汗来,好不容易把这个哄得不哭了,那个又开始扯着嗓子嚷嚷,郭守云在一边看着两个女人忙活,那原本就烦乱的脑袋几乎都变得四个大了。最要命的是,除了这两个襁褓中的小家伙之外,莎娜丽娃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宝贝”,今晚吃了一大堆酥糖的小维克多现在精神好得很,而且她一听见小孩子的哭声,就兴奋地不得了,整个人在莎娜丽娃的大席梦思床上来回的爬,活像个兴奋中的母猩猩。
“小祖宗,这全都是小祖宗啊,”在屋里待了不超过十分钟,郭守云便烦的坐不住了,他有气无力的走到床边坐下,一仰身躺倒在松软的背面上,唉声叹气的说道,“我真想不明白,这样的苦日子熬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对孩子本来就要有耐心嘛,”莎娜丽娃显然对男人的语气颇为不满,她哄着怀里的宝贝儿子,撇嘴说道,“再说,孩子的事本来也没让你管嘛,你有什么苦日子啊?”
“独守空房的苦日子呗,”郭守云哼唧一声,一把抓住爬过身边的小维克多,在她那小巧的脚丫上轻轻一挠,笑道。
“嘻嘻,哈哈”小维克多不怕疼,可就是怕痒,她被郭守云在脚底板上挠了两指头,整个身子都笑的弹了起来,落下来的时候,又那么顺脚一蹬,将莎娜丽娃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皮挎包整个踢飞出去,直溜溜的挂在了屋顶的水晶吊灯上。
“哗啦啦”女人的挎包里零零碎碎的东西着实不少,什么唇膏、描眉笔、粉饼之类东西,扑扑腾腾的撒了一地,除此之外,还有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从空中飘落下来,咋一看上去,就像是下了一场钞票雨啊,”妮娜手里抓着一个奶瓶,哭笑不得的说道,“亲爱的,你还是去睡觉吧,我想这里你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面对妻子的责怪,郭守云没有说话,在这一刻,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呆滞,那些或飘飞或跌落地面的卢布钞票,令他的心里在一瞬间有了某种顿悟。
在床上呆坐了将近二十秒钟,郭守云突然站起身来,他快步跑到水晶灯下,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张面值一百的卢布现金,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与最常见的百元卢布现金一样,这张钞票无论从纸质上还是从印花上,都看不出任何伪造的特征。不过此时的郭守云显然不关心这是真钞还是假钞,他所关心的只是钞票上的图案,在那绿色影版的钞面上,伟人列宁的头像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