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却让陆淮旌的身心都在震颤。
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丁点,说谎的痕迹。
可让他更加心痛的是,他不光没有在蔺晋迟的脸上看到一丝作假的痕迹,甚至还看到了一张极其相似的容貌。
陆淮旌忽然就想起了,五年前,南烟依偎在他怀里时候说的话。
她说,她其实已经喜欢他十年了。
在他把她救出水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
所以,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水月镜花。
怪不得,怪不得他对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
因为,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他做的!
而从头到尾,那个在南烟心里的男人,都不是他陆淮旌。
蔺晋迟,才是当年那个住进她心里的人。
而不过是因为长得很像,因为爷爷的庄园,因为一系列的巧合,南烟才把他当成了小时候的救命恩人。
她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深深地将他的样貌记在了心里。
可南烟却不知道,她从头到尾,都爱错了人。
那年深夜的月光,照进她心里的人,一开始,就是蔺晋迟。
而他,只不过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替身。
可南烟,却为了他这个替身,付出了那么多。
陆淮旌忽然就觉得很好笑,他薄唇嘴角努力扯出一丝嘲弄的笑,但却苦涩得他的喉咙都是发冷的。
他如芒在背,眼眶酸痛得好像千万根针在刺。
痛不欲生。
陆淮旌咬紧牙关,他一把攥住了男人的手腕,一字一顿地开口:“你在说谎,是吗?是南烟告诉你的……还是你跟她胡说的?”
胡说?
蔺晋迟嘲讽地笑了。
似乎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一般。
他一根一根地掰开男人的手指,淡淡地道:“根本就不用我告诉她,你真的以为,南烟自己没有怀疑过吗?”
全然不同的性情,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也会分辨出不同吧?
蔺晋迟很成功地在男人的墨眸中看到了挫败,甚至更不介意补刀。
“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戴着口罩?一开始,我也以为,南烟是喜欢你,我甚至愿意为了不打扰你们,一直没有暴露身份,陆淮旌,你曾经有那么多多机会和她一直在一起,只可惜,你根本就不在乎她。”
“你不喜欢的人,有人会把她当做珍宝,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一开始就把身份亮明,否则,也不会让你耽误南烟这么久,让她失去孩子,母亲,受伤,让她经历那么多痛苦,陆淮旌,今天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从我用真面目面对南烟开始,不用说一个字,她就已经明白一切了。”
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就让陆淮旌浑身发软。
他几乎都要站不稳,可墨眸视线,却依旧死死地盯着蔺晋迟背后的那扇门。
墨眸眼中带着丝缕祈求,似乎是在期盼,南烟会忽然打开门,然后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没有奇迹。
更没有南烟的身影,有的,只是蔺晋迟更加残忍的话语。
“陆淮旌,不要再来找南烟,我最后再忠告你一句,你要是真的后悔,就应该自己去查清楚一切,再来纠缠南烟,后果,一定比现在更残忍!”
说完,蔺晋迟便直接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陆淮旌的身形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先生!”
季礼着急地上前,可下一秒,那挺拔傲岸的男人,便呕出了一口鲜血。
“噗嗤!”
鲜红的血液,瞬间就喷溅到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