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就呲牙低哼,牙口都还没长齐,就想尝尝她的味道,心还真大。
问起了特别,才被告知这时刚送过来的。
送礼的是韩大将军的第三个女儿,非晏小姐韩非晏,仔细计较的话,她当是是嫡长。据说那一日在长公主府里见了殿下,便倾心芳动,为了送份能登配的礼,缠着她父亲去逮来的虎崽,说是这般英猛的宠物,才配得上皇子央。
特别朝十四大吐苦水,噼里啪啦絮叨了通篇有关这大皇子央两岁的女娃子送礼一事闹出的动静,比如刚送到的时候,某皇子来凑热闹时,酸了殿下几句,便被女娃子给骂哭了。前后不过几句话可概括的事,愣是被特别叽里呱啦说了一达通抱怨什么的,甚至于都替她主子惆怅起了未来:这凶悍的婆娘成为九皇子妃以后可怕的岁月。
特别在那絮叨,十四则陷入了深思。
在帝王下意以前,太早的有人抬捧皇子央未必是好事。
虽说那韩大将军宠女如命,但并非粗鄙无脑之辈,他这人是绝不可能找个皇家女婿为家族招祸的,自古重权在握只能站在帝王的身后,但凡自给朝着皇储们靠近,都可能引来祸端,只因怀璧其罪,握有重兵素来是帝王所忌讳的。
所以,韩大将军怎会轻易放纵自己的宝贝女儿前往如冷宫一般的凤槐苑,送上一份大礼?
且还不说,这礼送什么不好,便是只小兔子都成,非得弄只虎崽?
虎,自有寓意,在林中它便是王者,送这么一个‘宠物’来,叫人不去深想都难。
原著中,韩大将军私下里与皇后走得近。
皇后身后的势力吧,的确很大,这强有力的背景,最终只吃亏在她的嫡子身上,生个儿子来,若是痴傻倒也罢了,总归太子之位不会落在他头上,还可再生一个嫡出。
偏偏,她这嫡子却是个无才无能的平庸之辈,少时还看不大出来,早早冠了个太子的名,不料越长越歪,寒了帝王心,诸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越演越烈,谁都知道,最终坐上那个位置的绝不可能是太子。
皇后一连出了三个孩子,老大是长公主,却与她不是一条心,自幼只亲近她父王。老二便是太子,是她头疼恨铁不成钢的儿子。老三倒是聪慧,可惜自幼体弱多病,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养着,也才养了几年,便夭折了。
她倒是想生个体质健朗才智出众的老四出来,可这肚子里却连年不见动静,大夫是看了一波又一波,都瞧不出什么问题来,私下里都偷偷归根到‘命’这一字,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皇后如今便算是命里无时了。
明明站在高位,明明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却这般不遂心意。
久了,这也就瞅谁都不如意了。
曾九皇子生母备受皇帝宠爱,甚不吝于在人前夸奖这母子二人,便因此,九皇子的生母便被陷出演了与人私通的戏码,皇后紧咬不放,帝王唯有一怒将其囚于冷宫,一个不留神,这美人儿便小香玉损,说是愧对祖宗愧对帝王的宠信,便投缳自缢的。究竟真相如何,这皇帝到底还是有自己的计较的。
一番波折周转,便到了后来九皇子辱人所不能辱,平安长大的故事。
如今,明面里是韩非晏对皇子央一见钟情,愿为上刀山下火海,其父不反对。
暗地里谁知道会不会又是唱的哪一出大戏。
是以,十四听闻过后,便久久沉默陷入深思。
瞧着小皇子过惯了凄苦孤寂的日子,得了这虎头虎脑的萌物,便高兴地吃睡都与它一起,还给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驱风,文绉绉的掰着那典故:“…云从龙,风从虎…”这小东西才初来乍道,俨然已一跃飞升,成为了央面前的大红人了!啊不,是大红宠。
十四看得心都软了,到底是个孩子,别人在玩乐的时候,他要学会隐忍,学会处处小心事事谨慎,别人都有个所谓的娘宠溺的时候,他要忍受着别人的谩骂与嘲辱。
难得有个真心亲近他的,虽是动物,也比留在身边那动机不纯难以养熟的奴才要强!
罢了,既然他喜欢这玩物…不就是对策么,想一个出来便是。
凤槐苑养了只真老虎,许多宫人都好奇的紧,更别提那些个年轻的小主子们,前前后后是来了一波又一波,前来看虎。
只这只小老虎吧,却出奇的越养越歪。
怎么个歪法?
这么说吧,这明明是只真虎,却好似活脱脱一只温猫儿!且还长了一副兔子胆,稍稍谁说大声了话,会吓得缩成一团。
某一日帝临,瞅了一眼那水漉漉着眼缩成一团的虎崽,竟也笑着玩笑道:“当真是只乖顺的大猫,寡人原本还担心野兽凶性,会伤着皇子,如今看来,韩家那小丫头当真有眼光,挑了这么一只讨人怜惜的宠物。”
宫里也就传开了,说是皇子央养了只兔儿托生的大肥猫。大家当笑话看,倒也没人在暗地里使绊子,年幼的皇子央为此是越发的怜惜那只虎崽,颇有同病相怜的知己天成气息,更离不得身了。
却是无人知道,但凡人来看戏了,会有一女子,在人前犹如无形,却将那小虎崽给擒制的乖顺极了,时不时应个景小小欺负这小虎崽一下,便叫人前看见的那一幕,可怜兮兮的,总在躲啊躲,好似人人都是大灰狼,它便是那只无辜可怜的小白兔。
实际上,那小老虎也就是单纯只怕了十四大王,如同那棵槐树下的默默同情小老虎的一众阿飘一般,都是被某人的淫、威给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