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熬的药味飘散在上半空,楚昀宁路过就闻到了,嘴角勾起讥讽。
“王妃,叶侧妃三番两次辜负您的好意,就这么轻易饶了她?”
碧秀实在看不过去了,他家王妃也未免太好脾气了。
楚昀宁狡黠笑了笑:“听没听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
碧秀一脸懵,但听了楚昀宁的解释后恍然大悟,同时疑惑问:“那王爷会不会迁怒您?”
“王爷他这不是在一点点重新认识叶侧妃的真面目么,当失望堆积一定程度,他就会彻底厌恶。”
楚昀宁在现代有个好闺蜜是学心理学的,她耳濡目染跟着学了一点皮毛。
有的人天生反骨,你把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未必会相信,反而觉得你陷害他。
萧王有严重得大男子主义,就是这种人。
攻克萧王的办法就是软硬兼施,有时大度勾起他心软一面,不能过于阿谀奉承,若即若离保持距离。
再抛处鱼饵,引出萧王的好奇心去深挖真相。
眼见为实,自己查到的结果绝对最真实,受到的打击也最大。
“走,去静畅阁瞧瞧。”
楚昀宁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最喜欢干的事儿,落井下石。
刚走到廊下就看见绿竹慌慌张张捧着药。
“绿竹!”碧秀忽然大喊,吓得绿竹手哆嗦,砰地声,手里的药碗掉在地上碎成了数瓣。
绿竹看着辛辛苦苦熬好的药被打碎,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瞪着碧秀:“你故意的,害得我摔碎了侧妃的药!”
碧秀无辜耸耸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只是喊你一句而已。”
“你!”绿竹本来就心虚,这药是她偷偷熬的,一旦被人发现偷吃药,叶侧妃的脸往哪搁。
“你跟了叶侧妃好几年了,怎么做事这么毛手毛脚的。”楚昀宁皱眉训斥。
绿竹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听着。
“叶侧妃身子好没好些?”
楚昀宁故作关心的往里走,吓得绿竹忙拦在跟前:“多谢王妃关心,我家侧妃刚睡下”
“胡说八道,你端着药进去侧妃刚好到了吃药的时辰,怎么可能睡着了。”
碧秀一把拨开了绿竹,让开了路,方便楚昀宁进屋。
隔着厚厚一层帷帐,叶嫣儿听见动静还以为是绿竹端着药来。
着急地伸出手:“绿竹,快把药给我。”
“叶侧妃,我是来探望你的,你怎么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啊,是不是又严重了!”
楚昀宁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嘴角遮掩不住的灿烂笑容。
帷帐猛然被撩起,叶嫣儿那张根本看不清容貌的脸露了出来。
连楚昀宁都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怎么这么丑?”
丑字深深刺痛了叶嫣儿的心,怒火瞬间爆发,大喊着:“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滚!”
叶嫣儿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捂着脸,她不想被楚昀宁看见这副面容。
楚昀宁哈哈大笑。
“楚昀宁!”叶嫣儿气的喉间涌出一抹腥味,直接喷了出来,鲜血顺着嘴角流淌,沾染了衣襟,宛若绽放的红梅。
“侧妃!”绿竹大叫上前,扶住了人,转头对着楚昀宁说:“
王妃又何必落井下石,风水轮流转,早晚有一天也会轮到王妃啊!”
碧秀极快的一巴掌打在了绿竹脸上。
绿竹吃痛捂着脸,扬手就要还回去,却抵不过碧秀力气,又挨了几巴掌,气的眼珠子通红。
“把嘴巴放干净点,王妃也是你能诋毁的?”
碧秀气势汹汹,一时竟把绿竹吓住了。
“王妃好大的威风!”叶嫣儿强咬着牙撑着理智,心里恨毒了眼前人,此时此刻却拿人家没办法。
“今儿我是来探望叶侧妃病情的,既然你不识趣,我就不多留了,只可惜了廊下那碗药,白白辜负了宁师傅一番好意。”
楚昀宁说完大步离开,也没管叶嫣儿的死活。
气死了才好呢。
叶嫣儿直接就被气昏过去了,吓得绿竹赶紧叫大夫。
一个月内静畅阁几乎日日都请大夫,府上伺候的都习以为常了。
毕竟叶侧妃身体不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半夜叶嫣儿幽幽醒来,看着床榻前空空如也,心凉了半截。
“王爷呢?”
绿竹支支吾吾哪敢说,她自作主张去请萧王,萧王来了后掀开帷帐看了眼,眼中的嫌弃十分明显,只丢下一句让大夫尽力医治。
甚至连叶嫣儿怎么被气的原因也没问,绿竹留着一肚子话却没机会说出口。
“王爷公务繁忙,一时不得空来,侧妃,奴婢觉得还是养好了脸再去请王爷吧。”
叶嫣儿眉心紧皱,一想到自己的脸整个人又颓废了,猛然吸口气:“去给母亲送个信,让她想想法子帮我治治脸。”
“是。”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被楚昀宁楚昀宁欺负的毫无还击之力。
等了半天也没看见萧王来算账。
楚昀宁打了个哈欠,干脆不等了,洗漱后早早就睡了。
次日也是一片平静,楚昀宁还纳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