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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柴房里上演着母女重逢,那边孙婆子扯着嗓子喊桃小蹊“贝贝他娘贝贝他娘”,就好像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就没了名一样,桃小蹊十分反感。
“娘,啥事?”可她这次进入角色快,就问道。
“喏,今天衣服还没洗呢,你拿去洗了,顺道把尿桶涮了。”孙婆子轻车熟路使唤道。
“尿桶?”桃小蹊怕是自己听错了。
“对,就在屋角,你又不是没刷过。”孙婆子狐疑道。
往常洗衣做饭倒尿浇粪这些事可都是儿媳桃小蹊做的,既然她回来了,自然还得是她做,这冰天雪地的,河水结着冰碴子,她不过洗了这几天手已经冻得不行了。
桃小蹊心里骂着你个死老太婆,嘴上却“好的好的”应着,拿着脏衣服出来的时候,顺道就去了婆婆那屋。
“还有事?”孙婆子手里拿着针线,半天穿不进去针。
桃小蹊一把就拿了过来,三两下就给穿好递了回去,有那么一两秒,孙婆子恍惚觉得眼前这人不是自己的儿媳,她的儿媳做事没这么利落。
“娘,我想和您商量一个事。”桃小蹊就说道。
“啥事?”孙婆子打量了下桃小蹊,很是好奇她怎么会找她商量事,往常可从来没有过,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过她来做主呢?
但是听听无妨。
“您看我刚刚犯下这样的一个错给老孙家蒙羞了,我这估计也是没儿子的命了,但是我没这个命不打紧,旺财是孙家一脉单传,可不能让孙家绝后不是,”说到这里的桃小蹊故意停下来看了眼婆婆。
“你继续说,不能绝后然后呢?”孙婆子听上头了,这些话对她症。
“所以,我就想咱能不能这样,”桃小蹊又看了眼婆婆。
“你倒是说啊,咋样?别大喘气的急死人。”
桃小蹊拉过来一条凳子,干脆坐了下来说,“我想既然旺财和幼花有意,那要不就让幼花给咱孙家承个后?我一定当作亲生的儿子养,不,比对我亲闺女还要亲。”
“你说真的?”孙婆子看了眼儿媳,喜出望外。
“我对天发誓,我桃小蹊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独孤终老。”桃小蹊举着四指发了誓。
等她发完誓了,孙婆子才佯装拦了拦,“你看你还发啥誓,娘还能不相信你嘛,我是想怎么让幼花愿意给咱老孙家承后呢?”孙婆子动心了,犹豫了,上钩了。
桃小蹊便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孙婆子听。
俩人一个说得眉飞色舞,一个听得喜笑颜开。
“真能行?”
“准能行。”
“那就这样办。”孙婆子一拍腿。
“可是……”桃小蹊神情黯然看着婆婆。
“哎呀贝贝他娘我就不喜欢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事你就说,咱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孙婆子这会又亲密道。
“可是我没钱,买不了那好酒好菜。”桃小蹊这才道出实情。
“哦,这事啊,”孙婆子略显迟疑,“倒是个棘手的。”
桃小蹊见状,更加悲情,“那要不再等等,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我就是担心幼花那边家里给她许配人家,那个时候就……”
“不耽误,我这有钱,你这就去供销社买。”孙婆子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桃小蹊暗自发笑,“还是娘想得周到,我这就去买,那这些衣服?”
“先放着吧,我去洗,你赶紧去,别误了正事,晚了肉都没了。”孙婆子催促道。
“那行,我这就去。”桃小蹊拿着钱起身而去。
出门的时候,她向躲在门后的贝贝招了招手,“来,带你上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