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也根本不愿给,啥都不想给,他们只是跟我爹说,你可以不给,你就得想想看家里的这些布匹够不够一把火烧一下!最后没得办法还是忍气吞声的给了,一辈子不舍得吃喝,辛辛攒点儿钱也根本保不住!我爹还跟我说,这只怕不是最后一次!”宋耽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只是语气无比的冷漠。
“我家里也是出了钱!一辈子打铁也没整出个啥名堂出来,老了老了被这些狗屁官差逼着出钱!”张慧说完就往地上呸了一声。
“我们酒楼多少和衙门有些联系,他们没有太过分,也只是出了些钱,在店里让他们白吃白喝几顿,哦对了,陈霖家也不用担心,我爹也过去打点过了,问题不大。”莫长林也随之回应道。
“镖局都是些老弱病残了,青壮早被二爷调往武昌城了,但镖局出的钱也只多不少,能用的牲口也通通被拉走了!”山猫也把镖局的情况说了出来。
看见众人都把情况说了之后,宁寅虎也随之娓娓道来,“你们都知道的,我爹一辈子就是个贩粮的,总是去四处乡下低价收些粮食,等粮食价高的时候在往外卖一点儿,就赚个差价了,所以家里囤了不少粮食,他们好像是知道我家里有粮食一样,把偏房米仓的粮食搜刮个干净,只留下了两袋大米,我爹气不过想上去跟他们争论,还被甩了两耳光,踢了一脚,一辈子老实本分,连吵架都不敢和别人吵架的人,没想到受这个欺负!”
“我回到家了,我爸还说幸好我出去了,要是在家被征去入伍了就更没得活路了,他没提他被打的事儿,我妈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和我说的,我真的很生气,一群狗杂种!”
说到这里宁寅虎又加重了声音接着说,“算上孟易的娘这笔血债,咱们各家又出钱又出粮的,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群人拿着几把刀来到洮镇了就可以随意欺负人,土匪也没他们这么霸道啊!”
宁寅虎话音刚落,姜英跟着就说,“孟易是我们的结拜兄弟,他的娘也是我的娘,他的仇也是我的仇,他被逼跑了,但这个仇还没消,两条命不够!我肯定是要铁他的!”
宋耽扫视了众人一眼,也随之开口道:“我爹一辈子谨小慎微,可是在我眼里从来没得任何王法,官差也好,土匪也罢,哪个不让我活下去,不让我们兄弟活下去,我就请他们先去死!”
“不怕说实话,你们几个不在洮镇,我还有点儿怕,你们回来了,我就啥也不怕了,陈霖都敢杀人,我张慧能怕了,我家里就是铁器多,一人整几件趁手的武器问题不大!”张慧清秀的脸庞也露出一股狠绝之色。
“我也可以搞!我爹常说人这一辈子活的就是一个义道,怎么着都会有一死,老子也不想窝窝囊囊的!”莫长林不甘示弱的回应道。
山猫跟燕子两个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看胡叔又看看宁寅虎等人,他们两个毕竟是镖局的人,又不是一个自由身,一时也不好表态!就在这时,贾鑫也赶忙开口了,“昨天先是武昌府里的翟不疑要弄我们,今天上午清月山差点儿也要吃了我们,而今洮镇也不安稳了,这世道真的要乱了,刀握在别人手里,不如握在自个儿手里,虎哥你就直说怎么搞吧!镖局的主我做了,山猫和燕子都会铁我们的!”
贾鑫说完便向山猫和燕子投向了目光,两个人也是丝毫没有犹豫,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宁寅虎等人也是大为感动,向着贾鑫他们咧嘴笑了起来,继而众人又将眼神看了看胡叔,胡叔见此情形,直接大声笑了起来,“我这辈子啥没见过!草原鞑子的头我砍过,土匪流寇的命我也拿过,几个下乡来的杂种,我难道不敢杀?”
说到这里胡叔又伸出食指对着众人点了点,“你们这几个货,这一路来看着你们打打闹闹的,而今你们要去见血,我难道不会陪着你们去趟趟路吗?以后还要调教你们几个武艺呢!怎么忍心你们丢了小命!”
“哈哈哈哈!还是胡叔好!不!还是便宜师傅好!”这一刻姜英再也忍不住的打趣道。
“别耍嘴了,说正事儿,你们几个有主意没,到底怎么搞你们才能舒服呢?”胡叔白了姜英一眼,向着宁寅虎宋耽问道。
“我们的命一个也不许丢!要丢命也是他们丢才行!”宋耽坚决如铁的回应,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宁寅虎。
“既然孟易和陈霖要去投雁荡山,那我们就为他们备一份上好的投名状,这些杂种这几天在洮镇街上搞东西,过几天就得去乡下了,我想他们一时半刻也走不了,我们就打他们的主意呗!”宁寅虎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所以到底咋整啊???”燕子挠着头一脸疑惑的问着众人。宁寅虎也不再多言,只是将目光看向了一直没有搭言的小伍子,众人也将目光齐齐投去。
小伍子看着众人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缓缓的开了口,“就是虎哥的意思是借刀杀人!我在牛头乡跟胡文烈去过雁荡山的,他亲哥哥在那里当老大,上千号人不可能吃不了这百十号杂种吧!那么多的钱啊粮啊,雁荡山也没道理不眼红吧!”
看着众人围绕而坐的场景,胡叔仿佛回到了那金戈铁马,冲锋陷阵的日子里,犹记得自己跪在中军大帐前领命的时候,那些将军参事们也是这样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