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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京城郊外,有一处古香古色的院落。
院中种着一棵开满槐花的老槐树,春风吹过,槐花轻轻摇曳,带起淡淡的槐花清香,遮住了那满院的药材气味。
院墙下用于晾晒草药的竹编架子旁,一名面容清秀,衣着朴素的少女站在那里,素白的纤手轻柔地挑拣着晒干的草药,同时竖起耳朵,悄悄偷听着身后槐花树下师兄弟二人的交谈。
“你说什么?赵兄被人救走了?!”
槐花树下,丁修拄着修长的苗刀,一脸错愕地望着师弟。
靳一川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是既震惊,又激动。
在刚刚得知天牢被劫的消息后,他就有想过被救走的人可能是赵立河。
但仔细一想,他又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这天牢之外还念着赵立河的人,除了蜀中的那位,便只剩下他们同盟会了。
而蜀中的那位虽然会为赵立河求情,但决计是不会做出劫天牢这种事的。
因此,在跟着锦衣卫进入天牢时,靳一川心里的紧要目标是尽力记下天牢的内部构造,以及天牢所处的地理位置,以便数日后与丁修等人一同劫狱。
可谁曾想,被救走之人居然真的是赵立河。
虽然不清楚动手之人是谁,但到底也算是成了他们,不必再冒险劫狱。
丁修眉头紧锁,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忽然脚步一定,抬头道:“不管怎么说,赵兄毕竟已经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当务之急还是发动人手,尽快找到赵兄的踪迹。”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天一亮,我便借口看病来寻你了。”
“怕不只是寻我吧……”
丁修忽然放大音量笑着说道。
此言一出,不仅靳一川有些尴尬,那正在偷听的少女也是身子一僵,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忙碌起来,素手无意识地揉捏着那些可怜的干草药。
丁修察觉到那姑娘的小动作,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
靳一川苦笑连连,低声道:“师兄,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还是找赵兄要紧。”
丁修哈哈一笑,扛起苗刀道:“师弟啊,你就是这点不好,不论干什么,总喜欢紧绷着,直到事情结束才会放松下来,但我告诉你,越是做大事,就越不能绷着,就好像擂台比武,放开手脚的一方赢面总会更大一些……”
说着,丁修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脚从他身边经过。
擦肩而过时,用刀柄捅了一下靳一川的肩膀,借巧劲让他转了个身,正对着那姑娘的背影。
“好了,跟组织联络的事情就交给我,你留在这里,好好看病。”
丁修摆摆手,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随后便扛着苗刀离开了院子。
面对师兄的调侃,靳一川满脸无奈,但看到那姑娘的背影,还是忍不住有些失神。
犹豫一二,靳一川咬咬牙,抬脚走了过去。
……
……
京城东南角,一处秘宅中。
赵立河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略微有些失神。
昨夜的一切,对他而言便如同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