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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您尚未入朝,此时插手朝政恐怕不太妥当吧!”一个御史也是看不过蔡尚书此时还要被徒述斐这样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子逼迫,就出来“仗义执言”了。
徒述斐还没说话,徒述宏就开口了:“这位大人,我等身为天子之子,受万民供养。如今西北边军兵械一事,关乎西北十数万军民性命,难道我等兄弟三人就要闭口不言吗?”
这话说的非常有纲线,偷换了概念,让那御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讪讪的退下来。而且不光是这个御史,就连在场的其他官员也都无法反驳这话里的意思。
就听徒述宏又说:“我等皇子虽然尚未入朝,可还是能行事皇子令的!”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官员们彻底不说话了。说到底人家是皇子,父亲是天下之主。皇子令虽然比不上圣人的圣旨,皇后的中宫笺表,也比不上太子的教令,可到底也是有些权威的。
为了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而被下了皇子令,哪怕只是申斥一番呢,恐怕也要丢尽脸面了!不值得啊不值得!
这样想着,原本还想为蔡尚书求情或者是踩着徒述斐“以权逼人”好博一个不畏权贵名声的众人都沉默了。
徒述斐看没人打断自己,对徒述宏笑了笑,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官员道:“今日,有谁可以解决西北边军兵械问题的,本殿必然上奏父皇,荐他官升三级!”
“六殿下不必如此。”冯侍郎出列道,“这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如今出了纰漏,能赶快补救回来就已经很好了,又如何还敢因过邀功?”
褚先一愣,不知道冯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蔡尚书也对于右侍郎冯毅的举动很是惊疑。
冯侍郎冯毅像是被打通了奇经八脉一样,等徒述斐的承诺溢出来,立刻就站了出来:“昨日晚间,有漕兵在运河截获四艘商船。漕兵检查时发现其中大多是有工部兵部造印的兵械,恰好和此次朝廷拨给西北边军的兵械数目、规格相符。今早城门开了之后,下官才得知此事。本想此事事关重大,其中恐有其他内情,下官便打算下朝之后先禀报尚书大人,而后写密折奏鸣陛下知晓!未曾想倒是在此时……”
说着,冯毅就苦笑了一声:“这都是我兵部的责任!我等官员便是不知情者也定然有渎职之罪!焉敢谈居功?”
右侍郎冯毅这话说的入情入理。为官者,当有上下级的观念,不可越级汇报给上官添麻烦。所以冯毅在知晓此事的第一时间没有上报皇帝,而是和顶头上司蔡大人先商量这件事,是无可指摘的!
徒述斐看了冯毅一眼,暗暗打量:这莫非就是父皇相中的下一任兵部尚书的人选?那就难怪父皇给了他“连升三级”这样的权限了!
徒述斐心里计算了一下:让自己在兵部衙门闹事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要捋顺兵部衙门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情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这批军械给送到西北边军的手中去,让他们早做准备,才能更好的迎接明春的恶战!
至于蔡尚书……徒述斐拿眼角看了这人一眼,以后有的是功夫收拾他!他说要用皇子令,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既然如此,本殿便动用皇子令,事急从权,先将这批截获的兵械发往西北!事后父皇若有怪罪,自有本殿一力承担!”
“六弟,你又胡闹了!我等兄长在此,哪里由得你的性子?快住口!”徒述宏打断了徒述斐的话。
他听到徒述斐要一力承担后果的时候,心里虽然猜测可能是父皇事先给六弟通了气了,只是心中还是不安,所以才插了嘴进来:“我和你五哥发皇子令即可,很用不上你的!”
徒述亮也点头,觉得风头不能让六弟占了,总要让他这个当哥哥的也要出出风头才对!
徒述斐微微怔忡之后,就一拱手:“那就多谢四哥五哥担待弟弟了!”
徒述宏这边发下了皇子令,另一边徒述亮就对白平北道:“将军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领了皇子令和冯侍郎的批文去漕运库领兵械去啊!”
“很是不必!”冯毅言道,“漕运的兄弟们早就把军械送到西门兵械库去了,就在离我兵部军械库不远之处!只是要辛苦将军和将士们要多跑一趟了!”
“不辛苦,哪里辛苦来的?”白平北对着冯毅就是一揖,“多谢大人!”
“事急从权而已。”冯毅也不敢居功,毕竟这里头不光有徒述斐等人的参与,恐怕还有圣人的幕后调配呢!他一个小小的侍郎,如何敢和圣人皇子抢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