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撇了撇嘴,没有出声。
“孙浩兄弟,则言确实有事情处理,不能前来送你,他特意嘱咐我来送一送你,这是则言给你的!”李忠将马背上的包袱取下来,递给孙浩。
孙浩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干粮点心,还有一些银子。
“则言让我转告你!”李忠顿了顿,说道:“他说让你省着点花,别再想着把玉坠当掉了!”
孙浩看着手里的包裹,目光转向了江陵城的方向,他知道李则言一定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看着他。
“多谢了!”他在心里说道。
“李忠大哥,你知道孙浩的真实身份吗?”苏柠跟李忠并排走在大街上,苏柠心事重重的问道。
“怎么这么问?”李忠转过头来看着苏柠。
“我也不知道,我们三一起呆了这么多年,只知道孙浩是越国人,家住在越国都城临安,其他的他从来没讲过!”苏柠像是在回答李忠的问题,又像是自言自语:“你到底是谁?”
“你和则言都不清楚那想必更没人知道了!”
“不,李则言知道!”苏柠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驾的一声,白马奔跑起来。
李忠拉着马,看着苏柠离去的背影,眼神莫名。
江陵城内,御殿大将军府
男人正在案桌上无声书写,诺大的房间内只有纸上传来沙沙的声音。
李则言推门进来,也不出声,只是立在阶下,他显得站立不安,眼神在书房内四处扫着,房间内没有太多的家具,两边各摆着两张椅子,阶上一张条案,一张太师椅,后面靠墙立着一面书柜,柜上摆满了卷宗和书籍,书籍大多是兵法之类,还有几本介绍各国地貌民情的游记杂文,李则言小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看过,那时候他觉得没太多意思。
李则言在房间内扫视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案桌后的男人身上,男人好像没有发现他进来了,时而沉思,时而皱眉,不时在卷宗上书写。李则言盯着男人,最终忍不住掉头退出去。
“何事?”男人终于说话了,目光却仍旧盯着卷宗。
“父亲。。。我。。。”李则言不知该怎么说,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青砖。
“是为孙浩来的吧?”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头盯着李则言。
“父亲知道了?”李则言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周围的皮肤被指甲勒的通红。
“早上孙浩已经来向我辞行了,这孩子,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成熟稳重,不像你,冒冒失失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李丞显盯着李则言,面无表情的说道。
“父亲。。。可知孙浩的真实身份?”李则言死死的盯着李丞显,声音嘶哑的道。
“孙浩,越国公孙谦之子,越国的储君,未来的大越之主!”李丞显嘴角带着微笑,随意的回答道。
“父亲。。。是如何得知的?”李则言心中一惊。
“还记得当年我送你去巴东的时候吗?”李丞显掏出烟袋,以火折子点燃,烟草的味道逐渐蔓延开来。
“记得,大晟天正二十五年五月初五,那天是端午节,也是孙浩的生日!”
“不错,那时候我们并没有见到你师父虚空子,是孙浩和苏柠在半路迎接我们!”李丞显目光看着门外,院子内灯已经熄灭,只留了几盏照明的路灯在黑暗中左右摇晃。李丞显回过头来,盯着李则言:“在那边树林中,我感到了数名高手潜伏在周围!”李则言大吃一惊,当年他也在场,可是丝毫没有感觉出来,回过头来一想,李丞显都说是高手了,他肯定察觉不到,否则还是什么高手。
李丞显并不知道李则言心中所想,继续说道:“当时我以为是虚空子安排的人,并没有多想,回到江陵后,我忽然想到了几个月前收到的一份谍报,那上面说大晟天正二十四年腊月十七,越国境内有一支三四十人的士兵队伍,乔装潜入进了楚国境内,斥候一路追查,最后在西陵境内失去了踪迹,当时我以为这群越国士兵可能是沿着长江进入了渝国,并没有放在心上,联想到在巴东的遭遇,我便有了怀疑,于是我暗中派遣李忠潜入临安调查,最终一无所获,不过我隐隐有些怀疑,只到几天前我又收到两份谍报。”
“一份谍报上说越国王后苏雨凝病重,越国公下令重金求访名医;另一份则是说越国枭鹰一支百人小队潜入进了大冶县,被当地的驻军铁山营发现,双手交手,最终的结果是铁山营三百零七名士兵部战死,无一幸免,而对方无一人死亡!”
李则言听着李丞显说出的情报,心中大吃一惊,铁山营他听说过,虽没有玄甲虎贲骁勇,但也算得上是楚国排得上号的军队,赵瑞平叛时,铁山营便是主力之一,没想到这样一支三百人的军队,对上不足百人的枭鹰,竟然被屠杀殆尽。
“收到这两份谍报,我便有了大致的猜测,于是,我便派了玄甲中最精锐的斥候暗中跟追你们,几天前,你们在城外出千被发现,被张季堵在了张条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