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侯看着萧焱,笑道:“本侯是行伍出身,从来都深知军情谍报的重要性,你在玄门之主门下学艺,竟然可以同时身兼多种真火,这样的力量,本侯怎么可能不防?”
“七大真火确实个个不凡,但本侯的广寒月光尺毕竟是法宝,你若成就元神,此宝怕是一种真火都冻不住,但你现在只有元婴中期,便是用出你那真火融合的法术,也会被广寒月光尺削减威力。”
景桓侯大笑声中,自身也向前冲出,和斩神傀儡一起冲向被减速的萧焱:“你唯一令本侯要重视几分的力量,便是那真火融合后的霸道火莲,没了这招,你不过是没牙的病猫罢了。”
他心中盘算得清楚,广寒月光尺虽然无法彻底克制冻结萧焱的真火之力,但必然会产生巨大的牵制效果,就算萧焱使用苍穹火莲,也会被化去威力,到时候他凭借自身神通和斩神傀儡,也足以应付。
萧焱冷然看着景桓侯,英挺的面容上隐隐浮起一股凶戾之色。
“梁安,你废话太多了,我没心思跟你耍嘴皮子功夫。”
他双手握拳,向前平伸,在胸前亮出:“今天若无别人来救你,那你就留遗言吧!”
厉啸声中,萧焱整个人被金色的太阳真火所笼罩,背后双翼一振,不进反退,直接向着景桓侯本人笔直冲去。
他头顶清光闪动间,五尊神令现出身影,洒下五彩宝光,将追到身后的斩神傀儡挡住。
斩神傀儡的铁拳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轰击在五彩宝光上,可是五彩宝光纹丝不动。
“你虽也有法宝,但无法发挥全力的情况下,充其量只能拦住斩神傀儡,却无力封挡本侯的攻击了。”梁安说着。一只手掌五指张开,遮天蔽日一样向着萧焱当头轰了下来。
暴响声中,萧焱身体周围方圆数里虚空中的空气都仿佛被一下子抽空,空间向着中心处的萧焱不停坍塌,要将他挤在中间,压成肉泥。
太皇法书武道。霸皇令,犹如帝皇下令,玉玺落下,金口玉言,天地景从。
金色的朱雀之象轰然爆开。一头紫色猛虎从中冲出,发出震天狂吼,仿佛末日降临,天地大劫。
幽暗凶戾的幽冥邪煌,凝聚为白虎之象,和景桓侯的霸皇令拳印对轰在一起,狂暴的气流直接将瀛海上空的白色云雾全部扫荡干净。
陨浪龙王见状,眼皮子不由直跳:“好家伙。持久战斗力、耐力、恢复力如何先不说,但只是一招间的爆发力和破坏力,这两个小辈就已经接近我不显现原形真身的力量层次了。”
景桓侯被震退。立刻再次扑上,同时催动广寒月光尺,寒光扑下,漫天冰霜,幽冥邪煌虽然比太阳真火更为暴烈,但也多少受到影响。
可是那紫色火焰猛虎中。突然传来更加凶戾霸道的长鸣声。
景桓侯立刻听出,那是剑鸣!
无穷无尽的蓝紫色魔火中。萧焱双手举起一柄宽如门板,厚重黑铁尺模样的无锋巨剑。看着景桓侯冷然一笑,然后手中巨剑重重劈落!
狂暴的火焰在天地间留下一道紫色的痕迹,如同一条火焰路径,以斩天裂地的威势劈向景桓侯。
“此剑不是法宝,但竟然如此凶戾,与幽冥邪煌同出一源……”景桓侯微微蹙眉,调动广寒月光尺的寒光封住萧焱剑势,而他自己则是以攻对攻,一拳打向萧焱。
谁知,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变化。
萧焱手中门板一般宽阔的邪煌霸剑,剑身之上突然裂开一道血红的痕迹,触目惊心。
那血红痕迹,仿佛一个旷世暴君从沉眠中苏醒,睁开自己的眼睛。
透过这如同裂缝一般的痕迹,可以看见对面一片末日般的惨象,便是景桓侯这样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武道强者,一时间都有些神驰目眩。
猩红肮脏的幽冥血河,河中污血仿佛沸腾似的,一个又一个大血泡不停炸裂。
昏黄黯淡的幽冥黄泉,无声流淌,却更加令人心悸,那能净化一切,让所有生命变得苍白。
似雾非雾,似风非风,闪动着茫茫红光的无间罡煞,红光中隐隐有无数厉鬼恶魄,张牙舞爪,厉声哀嚎。
漆黑的九幽阴风,一丝丝,一缕缕,仿佛一道道黑色的光线,在虚空漫游,冻结它接触到的一切事物。
蓝紫色的幽冥邪煌,霸道无边,在天地间肆虐,横扫摧毁所有事物。
黑色晦暗的玄天劫焰,不停吞噬万物,壮大自己,火势滔天。
“……冥海?!”景桓侯惊呼出声,连观战的燕明月和陨浪龙王都膛目结舌。
景桓侯催动广寒月光尺去克制萧焱的邪煌霸剑,但却掉入萧焱的陷阱,白色的光尺被那道血红裂缝吸住,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得。
这不是景桓侯与萧焱之间的战斗,也不是未成法宝的邪煌霸剑和法宝广寒月光尺之间的战斗,而是那道冥海裂缝和广寒月光尺间的较量。
广寒月光尺虽然是法宝,但此时被冥海裂缝衍生的界域之力卡住,也只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被裂缝中巨大的吸力拖进去。
景桓侯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专门用来克制萧焱的杀手锏,竟然就这样被萧焱用一把不是法宝,外形跟门板一样的怪剑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