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看着刘云寨的方向,那些被烧掉的流匪的尸骨早就已经找个地方埋起来了,这一场大雨落下来,将昨夜留下的血迹也尽数冲刷掉,更冲刷掉了这个地方留下的罪孽。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片刻,天上的雨便渐渐的停了。
白夏把人聚在一起,将这村中发生的事情给难民队伍说了一遍,听到这些流匪的恶行,好些村民都忍不住吐了。
最后更是对那些流匪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确定不会有人圣母的心疼这些流匪之后,白夏这才放下心来,让大家先将就一夜,第二天再想法子分房子。
这周围也有地,只是不多,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等难民们都各自安顿了,白夏再次来到绑着流匪的房子里。
几百口子,铺满了整个地面。
流匪头子早就被白夏杀了,只有一群喽喽不甘的躺在地上,那蒙汗药的后劲儿太大,此刻一个个的还脚软手软的。
只看了一眼,确定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之后,白夏就走了。
“进来”
白夏带着李修缘敲响了吴小姐的房门,里面传来一阵如黄莺出谷一般悦耳的声音,只是此刻这声音里面透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忧伤。
“吴小姐”
白夏两人推门而入,吴小姐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白夏和李修缘身上。
她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经历了这一遭,整个人都有些憔悴。
“还没有谢谢你”她看着白夏,露出一抹笑,眉头紧紧的皱着,似是有解不开的愁结。
“我记得你是叫三丫对吧?你弟弟叫缘哥儿?”
吴小姐记性很好,对他们姐弟二人的印象很是深刻。
最主要的是,她记得这个丫头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小姐记性好,正是”
白夏附和了一句,看着面前的吴小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心想问她是怎么被这些流匪给抓了的,又怕问到她的伤心处。
一时之间,三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吴小姐你饿了吧?我们去给你找些吃的”白夏两人实在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索性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从转化池里拿出个碗,倒了些水,又拿了几个馒头装好,给吴小姐送了去。
送进去之后,就退出来了。
看着白夏落荒而逃的背影,吴小姐无奈的笑了笑,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怎么跑得这么快呢?
她刚笑了一下,很快就收了笑容,打量着这屋里还没有撤去的红绸,而无表情的撕扯了下来,眼底尽是一片寒凉。
想到忠心护主,成了盘中之食的春杏,她忍不住悲从中来。
哪怕饿得饥肠辘辘,看着桌上摆放的馒头,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不停作呕。
白夏他们可不知道吴小姐的这些状况,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生之处,白夏终于可以无顾忌的拿出她的大床,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一夜,难民也好,白夏他们也好,大家都睡上了一个安生觉。
虽然这一场逃荒不过才十来日,但大家却好似已经逃了几年一般的难受。
第二日天一亮,这个被流匪占据过的村子,再次焕发出它应有的活力。
这个村子不小,前前后后好几十户人家,将将能容纳这些难民。
大家自发的出去寻找干柴,燃起火把,熏掉每一间屋子的晦气。
“真好”
看着难民们脸上的笑脸,白夏与李修缘也露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