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俞非晚和林海宏一左一右跟在老太太身边,搭车回村。
林海宏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几次尝试开口,又几次归于无声。
眼神自以为隐晦的左看看右看看,老太太和俞非晚都装作毫无察觉。
日落时分,青砖瓦房的小院门口有两道人影。
一个靠着墙蹲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抽着旱烟,一个站在略靠近街边的位置不住的张望。
一见俞非晚三人的身影,王琴秀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迎了上去,双眼中迸发出的热切很难让人忽略“婆婆,非晚,你们回来了,累不累?”
俞非晚:……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琴秀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野狗看到了肉包子,瘆得慌。
这是在暗地里又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算计了。
林青山轻咳一声,王琴秀溢于言表的热切稍稍收敛。
老太太抽回手,不冷不热淡淡道“有什么事先进门再说吧。”
王琴秀也不觉尴尬,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太太身后,依旧是一脸乐呵呵。
这下,就连林海宏都觉得头皮发麻了。
林海宏偷偷扯了扯俞非晚的袖子,挤眉弄眼无声询问。
俞非晚:她的疑惑不比林海宏少。
俞非晚回了林海宏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见状,王琴秀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状似无意的感叹“非晚和海宏的姐弟关系还真是好啊,我看了也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王琴秀话音落下,齐刷刷三道视线望了过去。
王琴秀不自然地笑了笑,眼神闪烁。
“说吧,什么事儿?”
老太太一进屋子,拉开灯,淡淡问道。
王琴秀搓搓手“婆婆,我和青山想求您件事。”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老太太十分不配合。
可不配合看在王琴秀眼里才最正常。
“婆婆,我和青山想把海宏拜托给您照顾。”
“城里的教育,咱这个小村子远远比不上,做爹妈的都盼着孩子能出息,再说了,海宏跟小叔子家的几个孩子也相处的挺好,乍一分开,海宏肯定不适应,这孩子心思重。”
“婆婆,以前是我口无遮拦,话说的臭,我该打。”
王琴秀抬手对着自己的嘴巴做样子般拍了几下。
“还有非晚,大伯母给你道歉。”
俞非晚听的一愣一愣的,这能屈能伸的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就好似大变活人。
也不知道林青山到底给王琴秀灌了什么汤。
俞非晚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搭腔。
王琴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上下细细打量了俞非晚几眼“稳重,不愧是……”
俞非晚竖起耳朵,不愧是什么?
可王琴秀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将俞非晚的好奇心吊的足足的。
林青山对着老太太不停眨眼,不遗余力搭腔道“对啊,娘,海宏跟着你比跟着我跟琴秀强,我跟琴秀虽然舍不得孩子,但更不愿意耽误孩子的前途。”
“娘,您就当我跟琴秀以前犯浑,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
老太太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现在话说得漂亮,那谁知道你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万一你俩哪天又开始脑子抽风,开始去水山家闹,满嘴喷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