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的眼泪却越掉越多,如同决堤的江河,哭的不能自已。
在她的记忆里,她和妈妈相依为命的日子并不好过。
小时候,一间小小的还会漏雨的房子就是她和妈妈的部。
每逢夏日雨天,冬日化雪的日子,她和妈妈就会把锅碗瓢盆摆在地上,雨水滴答滴答砸落在盆里的声音,在她的幼年时期,漫长又深远的镌刻于她的脑海里。
就是那间漏雨的小房子,妈妈也会在雪花纷飞的季节给她做烤红薯,煮红薯。
这一口烤红薯入口,就好似那一千多个日夜再没有任何回复的微信聊天框,再一次显示重新输入。
那密密麻麻的消息,也终于找到了方向。
如此温馨幸福的时刻,她并不想煞风景的掉眼泪。
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忍得住。
可是……
在咬到那一口红薯的时候,所有的思念顷刻间扑面而来,淹没了她的理智。
仿佛,唯有眼泪,才能让她喘息。
俞非晚将烤红薯放在锅盖上,双手抱着俞萍的脖子,趴在俞萍的肩上,哭的稀里哗啦。
俞萍紧绷着身子,小手笨拙的,学着她妈妈的样子,轻轻拍着俞非晚的背。
阴差阳错,这样的举动,给了俞非晚莫大的安心。
“烤……”
“烤红薯太好吃了。”
半晌,俞非晚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哽咽着,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烤红薯。”
俞萍的手轻轻覆在胸口,总觉得心中酸酸涩涩,沉甸甸的。
一种陌生复杂,但却又格外强烈的感觉,席卷而至。
原来,非晚哭,她会这么难过啊。
俞萍吸了吸鼻子,顿顿的想着。
看来,她和非晚是真的有缘份,天生就应该成为一家人。
“你别哭了。”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多烤一些给你吃。”
“就是,就是,被妈妈发现的话,挨骂得一起分担,我一个人不行的。”
俞萍挠挠头,憨憨的开口。
一旁的俞鹏,一挺胸膛,童声童气“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妈妈发现了,你就说我想吃,妈妈舍不得骂我的。”
“那个,非晚姐姐,我的烤红薯也给你吃吧。”
在俞鹏天真稚嫩的认知里,俞非晚就是个可怜人。
因为他还没见过有人吃烤红薯都能觉得好吃到哭的人。
唉,非晚姐姐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好吧,他是男子汉,那就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姐姐吧,
“快吃,快吃。”
“吃完可就不准哭了哦。”俞鹏捧着红薯,堵在俞非晚的嘴边,不由分说地催促着。
俞非晚:……
俞萍也如俞鹏一样,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俞非晚抿抿唇,早知道她就该换个理由。
这两个烤红薯,是真的大啊。
她会不会在娇养小俞的任务上,出师未捷先撑死啊。
“我吃,我吃。”
俞非晚痛并快乐着。
烤红薯下肚,俞非晚摸着肚子,艰难的打了个饱嗝儿。
她倒是想谦虚,奈何俞萍和俞鹏不给她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