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善也来啦!那我们晚上不吃莲藕顿排骨了,吃豆腐炸耦合吧!”
一旁的阿梵点了点头,将采摘的藕收入框中,起身走出池塘,离开了这处院子。
白不染也把脚从淤泥里拔了出来,对雷宝说到:
“把人带过来吧。”
说完也没见他施术,随他迈步走出池塘,水渍和污泥都留在了水中,他走到地面时,依然是那个白衣飘飘纤尘不染的白不染。
见雷宝驼着唐笑和一善跟了上来,没有化作小型犬大小,白不染有些意外。
往常雷宝只要到家,不管背上坨了谁它都会立即缩小过来蹭自己的小腿。
雷宝上岸时明显有些嫌弃的看了一善一眼,但一善显然没有自觉的下来自己走。
白不染看着脸色青黑的唐笑,有些意外。
“是这孩子!倒也有趣。”
随手从园子角落里摘了一株灵气氤氲的曼殊沙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捣药罐子,边走边捣了起来。
雷宝小时候也被旱魃咬过,当时白不染的姐姐,也就是雷宝的第一任主人,从旱魃的家里挖了这些曼殊沙华过来改良品种,雷宝每次被咬,涂的药都是这个做的。
“这曼殊沙华倒是越开越多了。”
白不染显然是对雷宝说的,雷宝点了点头:
“雷宝已经很久没被僵尸咬了。”
白不染停步,将捣碎的汁液捏着唐笑的小嘴倒入其中,轻声说到:
“乖,喝下去。”
迷迷糊糊的唐笑下意识的将其吞咽了下去。
一善则是好奇的看向院子一角那一片赤红的曼殊沙华。
白不染看了看唐笑逐渐恢复的面色,点头说到:
“嗯,还好又是闹着玩的,不然这曼殊沙华就救不回来了。”
雷宝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
“闹着玩儿的?!那我小时候被咬也是?”
白不染点头:
“人家是多少年的女魃,真动真格的话,怕是阿梵被咬了也得变僵尸,你的话,大概已经被消化了。”
雷宝震惊的摸着自己的秃顶,愕然道:
“她这是在羞辱本兽啊!”
说完它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我主!你要为我做主啊!”
“行了行了,让你少招惹邻居,你偏是不听,改天带你去索要赔礼。”
“嗯嗯!啊,不行!那样她就得逞了!她就是故意想让我主去见她的。”
“见个面而已,又不会少块肉,除非你不想要赔礼。”
“啊!那我还是想要的,我这头顶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长出来。”
“那就后天去吧,今天我要收徒,明天要教徒弟,后天带你去要债。”
“嗯嗯!还是我主心疼雷宝!”
它说着用硕大的脑袋蹭了蹭白不染的胸口,白不染宠溺的摸了摸它光秃秃的脑门。
雷宝背上的一善好奇的观察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湖面倒影里那座纯灵石的玉峰山,又看了看面色好转的唐笑,有些想问那座玉峰山哪儿去了,清了清嗓子,终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咳咳,阿弥陀佛!白前辈,小唐笑这就没事了吗?”
雷宝当即抖了抖身子说到:
“大和尚你快下来,你又没有重伤昏迷,赖在本兽背上做甚,非要本兽说你。”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五品,面对旱魃魔王哪有不受伤的,现在头还晕着呢。”
雷宝本来想直接掀他下来,但想到小女娃还在背上,而且这个和尚居然认识白不染,而它差点一个雷洗脸轰死了和尚,眨了眨眼,算了,忍忍,免得大和尚告状。
…………
此时的汪雨泽很沮丧。
本来已经抱到了金大腿,修为也百炼了,稳扎稳打,以他的资质,肯定用不了多少年就能继续升阶,等他金丹或者成为六品真君的时候,就可以大摇大摆进出赵国了,总之只要修为不低于金丹期的师父,通玄门就不会因为他头上那莫须有的“造谣毁长老清白”之罪而处置他。
但他现在才刚刚百炼期。
也不知道西峡宗的人从哪里听说的他是通玄门弃徒,还被通玄门悬赏着。
更不知道西峡宗怎么就晓得雨阳山换主人了。
一想到自己如此大意便被这个小宗门抓捕了,他心里就郁闷至极。
而且眼看都天黑了,也不见一善大师过来找找自己,少主又不知道去了哪儿,汪雨泽惆怅的想叹气,但他叹不了。
他浑身被重重禁制捆缚,丢在这黑不溜秋的地牢里,虽然早已辟谷不用吃饭,但想起来山庄这时候应该是晚饭时间,也不知道庄里是否安好,西峡宗会不会已经打上门去了。
他被抓的时候便已直言,笑笑山庄背后的主人至少八品,现在还有个五品的和尚在家,他们要是聪明的话,应该不会去招惹。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不肯放他回去,说他先是通玄门弃徒,又当了雨阳散仙的走狗,现在又投靠杀死了雨阳散仙的仇人,这种品行,想来也不会被新东家看中,不如让他们拿去通玄门换奖励。
也不知道谁那么想见他,给他把一百下品灵石的悬赏直接提升到了一万,还附赠两张四品符箓。
肯定不是长老师父,那个女人说他不值钱,当初硬是想把他五百下品灵石的悬赏额压到十个灵石,是执法堂的长老觉得不妥,才改成一百灵石的。
正惆怅着,耳畔传来了打呵欠的声音,随即是锁链拖曳的哗啦声。
黑漆漆的地牢里,传来了一声苍老的轻咦。
“咦?来邻居了!这么年轻呀!小伙子你是西峡宗的弟子吗?看着很是面生啊!犯了什么事儿被关到这里来了?
啧啧!你这一身的禁制,想说话不?
来我给你解开一些,你和我聊聊天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