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着梁忆慈,水润黑眸十分平静。
“我有把握,而且,我必须让哥哥试一试。”
梁忆慈对长琉国有着滔天恨意。
她一直觉得沈宁宁是个很清醒的姑娘,为什么这次糊涂。
沈宁宁站起身,她并不在乎梁忆慈怎么想她,但她需要说清楚。
“神医爷爷说,哥哥每头痛一次,其实消耗的是他自己的气血,长此以往,他必然无法长寿。”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什么也不做吗?”
梁忆慈语气一顿。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长琉国那些人,你怎么敢相信他们。”
沈宁宁转而看向窗外,黄昏已散,夜幕的蓝刚刚涌上。
“我说了,我有把握。”
她的仙境,能治任何一种毒,却治不好墨凌危的后遗症。
这莫非就是娘亲留下的字册里所说的:一物降一物?
梁忆慈无奈离去。
经过长廊的时候,她脚步匆匆,与人撞上了才反应过来。
“哎哟!”她吃痛一声,捂着肩膀。
那人先行站稳了身子,一道清冷淡然的声音传来:“郡主没事吧?”
梁忆慈抬头,看见是许靖西。
她有些气恼:“没事。”
见她捂着肩膀仓促离去,许靖西站在长廊灯笼下,如松柏般的身姿清雅至极。
他看了梁忆慈的背影良久,终究只能叹气一声。
驿站里。
秀木与一人对坐,点炉煮茶,颇为自在。
那人就是白天站在他身后的侍卫。
与整个长琉国人的长相不同,他刚刚年过二十,生的一副如狮般的圆瞳。
“三皇子,请您品尝新茶,这是沧云国独有的叶饮,在咱们长琉国,可是尝不到味道这么香浓的茶叶。”
秀木笑呵呵地说着,端起茶盏。
尝了一口,便感到芳香满口,他高兴地挑了挑眉毛。
然而,被他称作三皇子的男人,却一动不动。
“秀木先生,你是天师,更是我父皇的军师与智囊,我千里迢迢跟着你来到沧云国,你不仅让我将身份藏起来,还交出了我们最为珍贵的镇天珠,去救他们的太子,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你真的忘了沧云国与我们的血海深仇?”
三皇子的声音冰冷。
白天他看见谢明绪的时候,恨不得直接动手。
看见沈宁宁,他更是冷厉至极。
这对兄妹,一个提供火药,一个拿火药,炸死了长琉国数十万将士。
秀木笑呵呵的,眼里精光闪烁:“殿下,恰恰相反,微臣比您更恨沧云国。”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沧云国有一句老话,若想敌人放松防备,先与他成为朋友,镇天珠绝不会白白给出去的,你瞧着吧,一旦太子病情好转,就是我们跟福宁公主结交的第一步。”
三皇子拓野皱紧眉头。
沈宁宁皎白的面孔,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漂亮是漂亮,但,为了跟她结交,这花的代价也太大了。
秀木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笑呵呵的让他喝茶。
“殿下,我们这次来,别忘了,是寻找您亲妹妹,同时,大日王可是说了,若您能将福宁公主娶回家,日后长琉国的王位,必然是您的。”
拓野冷笑:“我不喜欢她!”
秀木摇摇头:“只要她有价值,就值得我们花费心思,三皇子,大日王让您跟微臣好好学一学,这次,就听微臣来安排吧,我们一定会不虚此行的。”
拓野想了想,沉着眉头将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