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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叫沈秀青,修为在气境,而且即将冲击灵境,其师尊是一位玄唐为数不多的命境修士,实力深不可测。
她的师尊则是安厌此前在九霄宫所见到的那位叫“媚儿”的女修。
安厌知晓那个媚儿的境界必然比自己高,倒是没想到竟是一位命境修士。
媚儿的真身没多人见过,对外的身份是一位名叫黎自真的老妪,这沈秀青过来找自己也是奉了她师尊之命前来试探自己,她们怀疑自己和玄真之间仍有牵扯。
不过追溯其源,还是因为邬云显。
邬云显是青阳剑宗弃徒,叶寒风的徒孙,几十年前叶寒风诛杀了一名祸世邪修,清剿邪修老巢时被邬云显侥幸得了半部残经,便是《炼魂术》。
此后邬云显隐姓埋名几十载,默默修行,最近禁令解除后才跑了出来,接触了沈秀青,想拜入黎自真的门下,称愿奉上《炼魂术》。
未来外界修士入关,他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
安厌一点一点地消化着沈秀青的记忆,将她是如何找上自己的缘由理了清楚。
他刚才还惊异于这侵神术的神奇之处,而今看来这《炼魂术》果是非同寻常。
邬云显苦修七十年,仍然只是气境,这对寻常修士而言却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修行一途这般艰难,那些灵境大修、命境修士该有多高的天资、有多少的机缘才行。
安厌又从沈秀青的记忆中,得悉了更多的有关于修炼方面的知识,受益巨大,对于灵气的运用有了更深的认知。
比如刚才那记掌心雷,名为惊雷术,一击之下气境修士倘若硬接必死无疑!
安厌又感慨自己福缘甚厚,不久前师冷岑给了自己这具玄机骨,如若不然自己现在已是肉在砧板了。
敛气术。
这近乎是每个修士都会的手段,收敛自己的气息,避免外人察觉。
不过修为低者在面对神魂强大的人时,寻常的敛气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尤其是玄甲卫的灵气侦查仪器。
就需要一样特殊的东西。
安厌又在沈秀青腰间摸索了下,找出一块绿色玉佩来,起初安厌没在意它,因为上面没有任何灵气波动。
它叫蔽灵玉,是野火机工厂的造物,敛气手段更为强大,尤其是专门针对玄甲卫的感知。
时间又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安厌才长舒口气,睁开双眼。
沈秀青的记忆就如同一场极长的电影。
好在安厌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不然必定会被她这一生的喜怒哀乐影响心神。
不过即便如此,安厌此时仍有几分怅然。
这炼魂术果真是一门邪术。
沈秀青还没醒来,安厌思索着要如何处理她,她师尊是命境修士,若就这么放她回去,怕是以后还有诸多麻烦。
若就这么杀了的话,那个媚儿会不会亲自找上自己……
安厌略微感觉有些难办,反正那炼魂术自己也看过了,她们若想要给了便是,但就怕这些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月色凄冷,夜风拂弄着安厌身上的衣袍。
他一点点地回忆沈秀青的记忆,心绪也变得平静,走到旁边捡起地上的长剑,抵在她咽喉处,狠狠刺了下去。
放她回去,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安厌扛起她的尸体,直接丢在了宽敞无人的街道上,等巡夜的甲士途径于此,必然会发现她。
黑夜下,安厌的身影疾驰着,落入深巷之中消失不见。
回到房间,闻人锦屏却醒了。
“安郎,你去哪了?”
“身体不舒服,有点跑肚。”安厌找了个理由。
闻人锦屏也没怀疑,而是关切地问:“还疼吗?”
安厌上床后,她还伸手在安厌腹部来回轻揉。
“明天抓点药吧。”
“好,睡吧。”
躺在床上,安厌心想自己或许该找个机会与闻人锦屏坦白此事,并带着她一起修炼长生。
不过眼下自己还不能保证自己的安,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
未来的几日,安厌的生活都极为平静,沈秀青的死,没在这长安掀起任何波澜。
为了安起见,安厌也没去之前自己抛尸的地方,一直在家里安心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
在得到了沈秀青的记忆后,安厌的实力也有了质的飞跃,主要缘由还是他起点太低,提升的空间极大。
沈秀青的遗产之中也有不少的修炼法诀,安厌试过之后发现仍然不及自身吸纳灵气的速度,便统统放弃了。
不过一些术法对安厌而言倒是极为有用,除了此前的惊雷术,还有驭火攻击的法门,以及传音入密、神觉感知等一些基本手段,这对没有师门教导的安厌来说都极为实用。
法器方面对安厌而言并不实用,这东西一旦被人认出来,只会招惹到许多麻烦。
更何况安厌有玄机骨,沈秀青在他面前都走不过一个回合,而今又有了沈秀青的战斗记忆,或许自己现在面对灵境大修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半月的时间就这么转瞬而过。
安厌一直所担忧的沈秀青后事也没发生什么,让他安心不少。
这日,许久不见的申容膝主动上门了,看她神色悲戚,似乎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闻人锦屏关切道:“容膝姐姐,怎么了?”
申容膝强笑道:“没什么,我此来是特意向锦屏你和安公子道别的。”
闻人锦屏怔然道:“容膝姐姐你……要走?”
申容膝轻轻点头,继而又微笑道:“离开云州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闻人锦屏见此却黛眉轻蹙:“容膝姐姐,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申容膝摇头:“只是想家了,锦屏不必多想。”
然而她愈是这般,闻人锦屏心里却愈是觉得不对劲,她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申容膝在宁国夫人府上受委屈了这一种可能。
随后便温柔道:“我之前与容膝姐姐说,想让容膝姐姐到我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容膝姐姐还没答应怎么就急着离去了。”
申容膝轻笑一声,说道:“等以后再有机会吧。”
两人又聊了许久,可无论闻人锦屏如何劝说,申容膝是铁了心离去,闻人锦屏无奈,一脸不舍地看她离去,说出城那日定会前去相送。
“安郎,伱不觉得容膝姐姐很奇怪吗?”申容膝走后,闻人锦屏忍不住向安厌询问道。
安厌思索了番,说道:“或许是锦屏你太热情了。”
“诶?”
“申大家也是一代名士,你对她纯粹是好意,但在她那儿未必会这样觉得,人都是有自己的尊严傲气的。”
闻人锦屏似懂非懂。
安厌便又说道:“你若实在不放心,可以派人去宁国夫人府上打探一番。”
“好!”
第二日,派去的下人回来了。
“宁国夫人打算把申容膝送去肃王世子府上。”那下人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