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完整地预言出现在邓布利多的面前。
这位老人终于有了掩饰不住的惊讶,他觉得或许以张的为人,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有可能会记下全部的预言。
这也正是他留下张潇,想要和他‘有限度’的讨论一下预言的初衷。
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张居然录下了完整的预言。
邓布利多静默无言,他想着刚刚张潇说的话,略微有些头疼。
张看起来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清楚预言是怎么一回事,那原本安排的谈话方案可能就要调整了。
“不得不承认张,你又一次超过了我的预计,比如这个——”
邓布利多用手指点了点录音的旋曜玉帛,接着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又比如对预言的看法。”
张潇不为所动,一门心思的想要看着邓布利多准备如何的忽悠自己,这个预言牵扯的东西太大了。
虽然说特里劳妮一旦做出真正的预言后几乎都实现了。
但张潇绝不相信所谓的命运无法更改,比起充满悲观主义色彩的宿命论,他更喜欢也更坚信一句话: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位‘天’在,祂才不会去安排芸芸众生的每一个轨迹。
祂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无情无性的,应该是个神像,坐在那,接受敬仰却从不回应。
“在十六年前的一个又冷又湿的夜晚”
邓布利多低声的说到,眼神悠远,没有直接说预言,反而说起了故事。
“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里。
我去那里是为了见一个想做占卜课老师的申请人,虽然这根本不符合我打算让占卜课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愿。”
邓布利多说到这里轻轻的笑了笑,因为这也同样表明了他从来不是相信所谓预言的人。
“可那个申请人是一个非常知名的、天分很高的先知的玄孙女,所以我想去见她也是通常的礼节。
但是,我很失望,非常失望,我本来以为这位女士或许能改变我对占卜的看法。
可她一点儿也没有继承那份天赋。
于是我只能很有礼貌的地告诉她,她不适合这个职位。接着就转身走了。”
邓布利多站起身:“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这位女士是谁了,西比尔·特里劳妮。”
他大步的从张潇的身边走过,来到福克斯黄金支架旁边的一个黑色柜子前。
邓布利多弯下身子。抽下门栓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浅底的石盆,石盆的边缘刻有古文字。
正是大名鼎鼎的冥想盆。
在张潇好奇的目光中,邓布利多把冥想盆放在桌子上,然后举起他的魔杖指向太阳穴,抽出几缕银色的、如同蛛网般纤细的光线粘在魔杖上面,又把这些思想纤维放进石盆里,像是搅拌奶茶一样搅动了几下。
随后这位清癯的老人便跟张潇一起,注视着他的思想在冥想盆里旋转,飘浮。
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又举起魔杖,将这些银丝般的物质挑在杖尖。
一个人影从里面冒出来,围着披肩,她的眼睛在眼镜后面显得格外的大,她慢慢地旋转,她的脚在冥想盆里。
但当西比尔特里劳妮开口说话时,便是如同张潇听到的那样,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的,嘶哑的声音。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
但是他拥有黑魔王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缓慢旋转的特里劳妮教授又沉浸在下面的银丝团里不见了。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邓布利多、张潇,还有所有的肖像,谁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就连凤凰也安静下来。
其实就挺无聊的,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早就知道,但从实际出发,张潇还是得做做样子。
深谙在老狐狸面前越多的表演越容易露馅的道理。
张潇面无表情的说道:
“所以这个人就是哈利?”
“其实满足条件的有两个人——”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不过今天我们并不是来讨论西比尔上次做出的预言。”
他将冥想盆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模样,郑重的说到:
“当西比尔做出那个预言后我意识到她或许并不像我原来以为的那样,她的身体里的确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于是我便留下了她,让西比尔担任占卜课教授,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她,另一方面便是想看看她是否还会做出另一个预言。
幸运的是,我等到了。”
张潇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面瘫,邓布利多说了这么多一堆话,实际上就是在绕弯子,但无论怎么绕,特里劳妮教授刚刚做的预言总是绕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