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内静寂的可怕，杨不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韩飞，目光复杂。如果杨不凡怕麻烦，一巴掌拍死韩飞，最省力，也最省心。

可是，这样做，也有弊端。韩飞这次为杂役出头，带来的最直观好处，就是支持他的人很多。事情发生还没有过夜，韩飞已然成了杂役心中的英雄。此刻，如果自己把韩飞杀了，虽然那些杂役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自己的名声肯定大受影响。

再加上韩飞是外宗天骄，天赋测试又引起了内宗掌教吴云伟和各堂堂主的注意，一巴掌拍死韩飞，肯定不妥。

这件事，方胜理亏，所以方家一直没有发声。但这件事的玄妙之处就在于，方家即使没发声，也不能完全按照正常的处理方式去做事。

韩飞原本有功，但碍于方家老祖的面子，杨不凡绝不能奖赏，而且一定要惩罚韩飞；但这个尺度，自己又必须把握好。

“你站起来说话！”韩飞主动请求责罚，杨不凡宽慰不少，声音温和了一些，但脸色依然严肃冰冷。“有功当奖，有过当罚。本座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糊涂蛋！”

韩飞乖乖站起身，拱手行礼，然后神色郑重的回答道，“掌教目光如炬，赏罚分明，这是我们外宗的福气。这次事情，虽然主要错误在方胜的身上，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方胜出言不逊的时候，如果我再稍微耐心的教育一下，也许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糟！”

“当时，我完全可以出其不意控制住方胜，然后把他交给掌教处理。可是，我当时因为气愤，冒然处理，才导致这件事激化。这件事，最终变成这个样子，我有罪！无论掌教如何惩罚我，我都甘心情愿的受罚。”

方家这样的世家，可能不会在乎方胜的死活，但肯定在乎方家的荣誉和面子。方家现在因为理亏，所以不敢大闹要人，但一旦杨不凡处理不妥，他们就会趁机将事情闹大，到那时，方家又从无理变成有些道理，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主动请求责罚，先帮杨不凡解决眼前的麻烦，安抚方家的怒火。这样虽然自己委屈了一些，但至少没有性命之虞。至于方家以后会不会有其他动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杨不凡点点头，对韩飞主动请求惩罚的做法甚是满意。“你能这样想，至少知道自己错了。”

韩飞躬身行礼，没有接口，脸上的诚意更甚，心中暗暗得意。

“这次方胜打死打伤外宗杂役数百人，内宗掌教和各堂堂主也知道此事。只是，方家老祖对天魔宗有贡献，而且将来很可能会突破到大乘期。所以，这次为了给方家一个台阶，也只能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做。从你加入宗门到现在，我一直很欣赏你，这次你受点儿委屈，也是为了宗门稳定，所以，你也不要怪我。”

“韩飞不敢！我是掌教的人，无论承受什么样的惩罚，都不怪掌教。”

“好！好！”杨不凡接连赞叹两声之后，收敛笑容说道，“按照你这次犯的错误，我完全可以轰杀了你，以儆效尤。但念在你天赋资质不错，又有同情怜悯之心，所以小惩大诫。罚你去万妖谷历练一年，你可愿意？”

“愿意！”韩飞倒是想说不愿意，只怕杨不凡也不会答应。不就是妖兽多点儿的地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那万妖谷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无妨！我会派人送你过去的！既然是惩罚，肯定要宗门出面的。这样吧，你先回洞府收拾东西，等我公告外宗之后，执法阁的弟子自然会去找你。到时候，你跟着执法阁的弟子一起走就可以了。”

“好！”韩飞躬身感谢，心里还挺得意的。来到修仙大陆也有半年多时间了，还没怎么见到过妖兽。现在好了，可以去万妖谷打猎了。等到了万妖谷，高兴，就在那里呆着，打打怪兽，增强实战经验。如果不高兴呆在那里，就回到异空间，然后想办法回到世俗。离开快半年的时间了，韩老鬼他们肯定很想自己的。

杨不凡慈眉善目的又交代几句之后，韩飞转身离开。

回洞府的路上，韩飞又反复权衡一番，觉得自己没有犯下致命的错误。方胜死了，自己只需要去万妖谷呆一年就可以了，韩飞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走到洞府的时候，韩飞看到几十名黑衣杂役正等着自己，心中很是欣慰。

这几十人是韩飞最近几周的收获，原本想帮助他们通关成为外宗弟子，没想到出了意外。现在自己要被发配万妖谷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帮助他们。

不过，韩飞想转移杂役去异空间的想法没有变。

冯天保等人瞧见韩飞来了，恭敬的站成两排，躬身行礼打招呼。

“走，到我洞府里坐一坐！”韩飞的洞府，只有冯天保进来过。因为不熟悉，韩飞还没有邀请其他杂役进入过自己的洞府。

“这——”冯天保神情微微愣了愣，站在原地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