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溪也笑道:“哦?那你知道他们公司吗?好象叫什么……什么华唯的。”
陆小展一愣,那不是施马钢的公司吗?不过施马钢手底下他也没认识几个人,特别是女孩子,难道董舒是?刚想到这里,陆小展自己都摇头了,自己这不是纯粹在瞎猜么?他看了看何春溪脸上的伤,换了个话题道:“何大叔,您这伤……”
何春溪顿时回过神来,急着站起身,嘴里连连说道:“糟了糟了,这要让我家闺女看见了可怎么办?我得赶紧拾掇拾掇。”
陆小展一把拉住他,问道:“何大叔,我是想问您,刚才那帮小子是干什么的?他们为什么打您?”
何春溪顿了顿,叹道:“其实也就是我倒霉,上回我去春阳市里给一家大饭店做套酒格,结果在干活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旁边桌子上一个古董花瓶给碰碎了,那个老板就让我赔钱,可我哪儿赔得起这么贵的东西啊?这不,那场活是白干了,最后还得欠他二十万,刚才来的那帮小子就是那老板派来要钱的,里头穿着件羽绒背心的就是那老板的儿子。”
陆小展一听就明白了,这可不是何春溪真的倒霉碰碎了什么古董,你见过哪家饭店把个价值几十万的古董花瓶随随便便放桌上的?他心里不禁冷冷一笑,暗忖道:“这是摆明了看何木匠老实厚道,白让他干活不算,还倒讹他钱。”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陈蕾这时也插话道:“大叔,我觉得这里头有问题,你看啊,哪有谁把个几十万的花瓶肯放在饭店里的?而且还就这么放在桌上!要换作是我的话,我家再有钱,也不可能把这么个古董带到店里去,保不准什么时候一个没留神被人顺了去,到时候哭都没处哭。”
何春溪犹豫道:“这……这不大可能?”
陆小展笑道:“我觉得也是,这么着,何大叔,您先在家休息休息,我去给您把这事儿处理了。”
何春溪愕然道:“处理?你……你不是要追过去?他们可是有十几个人呢。”
陈蕾甜甜一笑:“大叔你就放心,我在这儿陪您聊天,他很快就能回来。”
陆小展对陈蕾丢了个很满意的眼色,也没再多说,出门朝着刚才那十几个年轻人的方向追去。
从刚才那个羽绒背心的话来看,他们应该是就近找地方喝酒去了,陆小展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留心路边的各个饭店,果然没多久就在一家规模不小的饭店门外见到那伙人,正坐了两桌在那胡吃海喝着。
陆小展一笑,抬脚走了进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那羽绒背心正好在那吹嘘道:“哥们儿几个还别不信,就那何老头的脾性我可是了解得很,就算他自己没那么多钱,他借都会借来还我,要不然他还能叫老实木匠?”
旁边那些小子还一个个不知耻地拍着马屁,纷纷笑骂着何木匠怎么怎么没用,怎么怎么窝囊之类的。
陆小展嘿的一笑,走到那羽绒背心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道:“兄弟,手够黑的啊!”
羽绒背心正拿着杯酒喝到一半,猛地扭过头来,扫了他一眼:“你谁啊?”
陆小展笑道:“我谁都不是,就是在这儿见到一堆垃圾,有点儿犯恶心。”
羽绒背心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站起身恶狠狠地道:“你他妈找茬是?”
陆小展忽然很认真地点点头:“你说对了!”话音刚落,陆小展右手一伸,快如闪电地按到了羽绒背心的后脑勺上,稍一使劲,砰的一声将他整个面门摁到了桌面上,这一下子又快又猛,而羽绒背心面前那摊已经被他吃得一片狼籍,鱼骨头鸡骨头什么的顿时将他脸面上戳得没了一块完整的皮。
旁边那十几个小子一下子傻了眼,他们只是羽绒背心叫来凑份子的,平时也就是到学校门口敲诈敲诈学生什么的,哪见过这么生猛的主,所以当陆小展放下手,朝他们微微一笑时,他们全都不约而同地发了一声喊,大叫着跑了个干净,只剩下羽绒背心一个人在那里捂着脸蹲在地上哼哼着。
陆小展也蹲了下来,笑吟吟地看着羽绒背心道:“这儿骨头还多着,我给你来个全身按摩怎么样?”
羽绒背心悚然一惊,顿时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倒在地,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谁?”
陆小展笑道:“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不过……你小子坑何木匠,那就跟我有关系了。”
羽绒背心明显吓了一跳,却依然嘴硬道:“什么坑何木匠?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小展点点头:“行,那咱找个清净地儿聊聊。”说着一伸手将他拎了起来,顺手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来,数也没数就这么扔到了桌上,算是这一顿的酒钱,然后不论他怎么挣扎,依然紧紧揪着他的脖领子不放,带出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