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则深立马冲出正厅,身后陆清棠紧随其后,两人来到关押纪无痕和纪文战的房间,刚到门口,就听见纪文战哭嚎的声音。
墨则深抬脚踹开房门,陆清棠立马闯了进去。
但见纪无痕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旁边的纪文战趴在他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旁边有被打碎的茶盏,碎片散了一地,茶水在地上留下了一片烧灼的痕迹。
茶水有毒!
纪文战转过脸看向陆清棠,通红的眼眸带着冷意,“我爹死了,你们都满意了!”
陆清棠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这一连串的事就像是被算计好了一样。
苏木被何人打晕,又是谁拿走了钥匙打开房门,又是谁在茶盏里下的毒?
刚刚得知的爹就这样死了?
这时候,墨则深上前要为纪无痕做检查,然而纪文战却像是疯了一样根本不给他近身,两人便吵了起来。
陆清棠迈开沉重的步伐,趁着他们吵嚷的时候上前想要去摸纪无痕的脉搏,却不想对方忽然张开眼。陆清棠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上贴上一个尖锐冰凉的物体,以及纪无痕充满冷意的笑眸。
陆清棠下意识想到了地面上的茶盏碎片,它此刻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此时,屋里的争吵声也随即消失。
墨则深立即开口道:“纪……王爷你冷静一些,你不能伤了棠棠。”
纪文战也满脸惊讶,“爹你没事啊,你又骗我!”
陆清棠冷眼看向纪无痕,忍不住翻起白眼,“没想到王爷学得挺快的,真是防不胜防!”
纪无痕冷笑了一下,“宸王妃的这一招屡试不爽,在下学到了,不过要辛苦王妃跟我们回镇南王府,你在我们爷俩就在,我们爷俩出了事,你也活不了!”
陆清棠无奈地叹口气,她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爹呀,可真是愁人。
她开口道:“其实我们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谈,是王爷非要把这件事搞得这么僵。”
纪无痕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他顿了顿,对陆清棠说:“上次的事是本王的不对,本王不该对你下手,怎么说你也是柔儿的孩子,我不该这么对你。”
“这次你对我下手,就当是一报还一报,你放了我儿子,他毕竟也是你哥哥。我这条命,你要留就留,不留便杀。”
“父亲……”
纪文战满脸悲伤。
此刻的陆清棠本来没有什么情绪,可听到这声父亲后,不由得看向纪文战。
他满眼愧疚,似乎是因为无意间帮助父亲伤害了她而感到不安。
然而这位父亲却不知道,他曾经差点杀了他的女儿,而此刻正用碎瓷片架在女儿的脖子上,只求保住儿子的性命。
虽然纪无痕不知道这一切事情的起因,但陆清棠仍旧感到有些莫名的悲伤。
她看着他,开口问:“你确定要用我换你儿子的一命,不会后悔吗?”
纪无痕眼神坚定,“绝不后悔,只要你答应留下战儿,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你,并且在你面前自尽,我和你之间的事就到此为止了。”
陆清棠苦笑了一下,“看来王爷已经做好决定了。”
说着,她猛然抬起脚踢中纪无痕的腋窝,他下意识松开手,同时伸手抓住其手腕,陆清棠一把纪无痕按在身后的床上,并伸手薅掉他的几根头发。
墨则深很有默契地命人进来打扫房间,将所有的坚硬之物包裹上,防止他们爷俩自尽,还要加强这间屋子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