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要去找纪无轩问问,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勾连。
想到这,徐令姝抹了抹眼泪,吩咐锦娘去套车,她要去清水巷的纪宅问问清楚。
马车很快就到了纪宅,一路上徐令姝小心地为锦娘上药。刚刚她实在是太冲动了,锦娘跟了她快三十年,她不该这么对她的。不过锦娘了解徐令姝,知道她心狠手辣,即便心里有怨也不敢言。
下了车,徐令姝敲开纪家的后门,刚敲了一下门便被打开了。先是探出纪无轩的头,而后是一个身材清瘦的黑衣人。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狠厉的眸子,把门前的徐令姝吓得不轻。
她不由得向后倒退好几步,直到纪无轩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她这才回过神,可面前的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于是她便向纪无轩询问:“那人是谁,怎么一身的酒气?”
她分明在空气中嗅到了浓重的酒气,以及菜肴的味道,想来这人在此之前参加过宴席一样。而且那个清瘦高大的身影仿佛在哪里见过,可是那双眼睛的神态又让她望而却步,不敢再往下想。
纪无轩没有告诉她黑衣人的身份,直接邀请她进了书房,锦娘在马车里等着她。
书房的灯还在亮着,信步走了进去,徐令姝轻车熟路地坐下,她冷眼看向纪无轩,眸中只有摇曳的烛火。
他的胳膊还被吊在脖子上,左手倒茶,又将茶水端给徐令姝,显得很是困难。但他仍旧陪着笑脸,走上前道:“娘子,喝杯茶,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徐令姝冷哼一声,“你还有脸问,我问你,削藩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纪无轩沉默了一瞬,抬头直视着她,“是,也不是。”
徐令姝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纪无轩笑了笑,站起身用铁签子拨弄了蜡烛里的芯子,“皇上是有削藩的意思,不过如果镇南王换个人来当,并且上交兵权,这个藩削不削就不打紧了。”
屋内亮了一些,他放下手里的铁签子看向徐令姝,“这个人就是我,我大哥太过冒尖,朝廷的人都忌惮,而我不一样。”
徐令姝冷笑了一下,“一丘之貉而已,只是一个摆在明面上,一个暗搓搓,谁也不要说谁高贵。”
纪无轩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在烛光的照耀下,头上有些没有消散的乌青更显得他刻薄丑陋。
徐令姝立马有些脊背发凉,她怎么就跟这个人上了一条船?
当时真不应该头脑发热去帮他做这种事,不过她又有什么退路,她的家没了,人也没有得到,到头来一无所有。现在唯一能保障的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尽管他不是个东西,但好在对她还算是体贴的。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要求能做镇南王妃,别的我就不管了。”
说完,她垂下纤细白净的脖子,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暴露在这间书房中。丝丝旖旎缠绕在纪无轩的眼里,他用左手迅速托起徐令姝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