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纪文战赶紧回到刚刚的凉亭处,然而木桶里早就一干二净。他又立即找来管事的下人,下人说已经全部倒掉了,东西全部扔在杂物间的门前,等着晚上一起将其运出去。
纪文战又赶紧来到杂物间,门前的一堆杂物让他眼花缭乱,他不顾东西的脏乱,立马上前翻起来。
周围做活的下人见状吓坏了。
堂堂世子怎么能翻垃圾呢,有大胆的下人上前小声询问,“世子,你是在找什么吗?”
纪文战抬起头,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我在找一张纸,上头有油渍,还有一些字。”
“你们快一起跟着找,谁找到了本世子有赏!”
下人们一听说有赏赐,立马上前七手八脚地开始翻起来。
纪文战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时不时叮嘱着他们,“千万别给弄坏了,弄坏了本世子可是要罚的!”
这时候,有一人欢欢喜喜地捧着一张纸向他走过来,“世子,您看是不是这个?”
纪文战正蹲在角落里歇息,见状立马上前查看。
这是一张信笺,上头的字迹很明显是纪无痕的,只写了一半,纸上皱皱巴巴的。像是被揉成一团,又被人展开一样。
纪文战摇了摇头,“不是,上头有印刷的字,纸张有些发黄,再去找。”
说完,那下人便将那张纸丢在一边,继续寻找着赏赐。
纪文战依旧蹲在角落里,一边观察着找东西的下人,不经意间,他又看见那张刚刚看过的信笺。
不对劲!
他赶紧起身,将那张信笺捡起来。
信笺的内容稀松平常,是一首常见的诗词,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纸有问题。
他熟悉父亲的一个习惯,就是不论写什么,都必须要用好一些的纸。他说纸要好,写出的字便不会散墨,不过寻常之人都不会察觉。
再仔细观察着字的细微之处,纪文战当即找出模仿的迹象。
也就是说,这张纸上的字不是父亲所书写,有人在刻意模仿父亲的笔迹!
纪文战怔在原地,顿觉毛骨悚然,天地间的万物此刻都从眼前拂过。
他想到了在方城县那个与李智互通书信的“镇南王”,那个人和这个人,就是他在陷害他的父亲。
这个人就在镇南王府里,他会是谁?
纪文战的脑子陷入混沌中,旁边的下人喊了好几声方才回过神来。
下人手捧着一张纸,满脸激动地喊道:“世子,我找到了,您请过目!”
纪文战伸手接过那张纸,一看果真是自己丢的包酥饼的纸,纸上的字迹还清晰可见,越看越熟悉。
他笑着说:“好,就赏你五十两银子,明天去账房那里领赏吧。”
下人立马跪下磕头,满脸喜上眉梢,“多谢世子爷,世子爷万福!”
周围下人见状立马泄了气,那可是整整五十两呀,机会在眼前都错过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