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道崖亦是心里敬服,赞道:“文和兄智深似海,某不如也。”
麾下几大谋主,齐齐赞同,听到这里,刘昊抚掌笑道:“此事就交给文和去办。”
……
……
宇文灼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在长安城破之时,他果断发动宇文阀死士,斩杀西魏皇帝,之后果断裹挟西魏众臣,献城投降,当日便被大汉圣皇封为龘国侯。
大汉无王,那他这个龘国侯,可就是直接跻身进入大汉最顶尖的那一拨显赫权臣当中了。
此人固然为天下所不齿,但是众人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政坛不倒翁。
一朝灭,一朝起。
浮浮沉沉,总是立于朝堂之上。
深夜。
皎洁的月光,被乌云遮蔽,人间伸手不见五指,乌漆墨黑的。
宇文府内,却是灯火通明。
宴厅之内,歌舞升平,有人举杯笑道:“龘国侯历经三朝,深知为政之理,某敬老侯爷一杯!”
又有人奉承道:“想当年,某与龘国侯一起出仕,他老人家贵为王朝侯爷,而某却只是一五品小吏,当真敬仰!”
“往日都是同僚,还望老大人日后在朝中多多提携啊……”
一顿阿谀奉承之词,拍的宇文灼拈着胡须,眯眼长笑。
“好说好说!”
老狐狸虽然心机城府深沉,但是眼下能量地位给他带来的痛快,却让他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在长安城,他宇文阀就是根基底蕴深厚,大汉圣皇攻伐无双,横推天下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仰仗着他献城才定鼎天下?还不是许了宇文阀一生荣华,封爵龘国侯,世袭罔替?
酒过三巡,有人说道:“话说当今圣上,还真是宽厚仁君,破城灭国之后,居然没有将元氏连根拔起,反而厚葬了战死沙场的几位老王,连几位皇子,都没有处置。”
“某倒是听说,那昔年西魏第一美女元淳公主,深得圣皇陛下的宠幸,可能是被吹了枕边风,才多有推恩……”
厅内众人,议论纷纷,说的也都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宇文灼忽然皱眉,眯着老眼,说道:“陛下不世枭雄,此举却过于妇人之仁,若不杀尽元氏,日后要是作乱,那还了得?不行,老夫明日一早,得去宫中进言!”
老狐狸城府深沉,想到自己杀了魏帝,就想着斩草除根。
“还是老侯爷想得远,国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再敬龘国侯一杯!”
……
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更。
宾客散去之后,宇文灼毕竟年岁已大,精力不济,感觉有些倦意,揉了揉额角,皱纹如树皮。
宇文灼之弟宇文席,双手捧着醒酒茶,恭敬地奉上,道:“大兄,漱漱口吧。”
宇文灼道:“元氏搬出宫里去了?”
宇文席微微一愣,旋即道:“圣皇入主皇宫,元氏早就搬出宫去了……”
“好!”
宇文灼点了点头,目中精芒闪动,道:“初五陛下巡视校场,检阅三军,你去安排几个人,带元氏信物,沿街动手……嘿嘿!”
最后那森然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几十年的兄弟了,自然不必说尽,宇文席是宇文灼得力干将,这种脏事没少干,当即顿首敬道:“大兄智深似海,一计便除了心腹大患,愚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