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参加寇边的辽军老兵来说,其实这些大炮并不陌生。燕山府一线,就一直部署了几门。可之前那种实心弹,只要不被直接命中,其实危险并不是很大。近一些的铁砂,虽说也相当的致命。但只要携带盾牌与皮甲,也未必就真的那么倒霉。就算全身被打成蜂窝,可一般存活下来几率也不是没有。可这种一旦爆炸,就是一个大坑,周边人马无一幸存的东西。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怕的东西。当齐军第一轮霹雳震天弹,落在辽军的阵营之中,当时便将辽军前军炸的乱作一团。后来在各级武官呵斥,甚至是砍杀下才勉强维持阵型,就在那里硬着头皮挨炸的辽军,实则隐隐已经出现了溃败的迹象。其实若不是背后辽帝生的黄罗伞还在,帝王的威力还在,恐怕就是那些自己也胆战心惊的武官,也控制不住这么多军马。
面对炮弹自己落地后的惨状,他们自己就会在第一时间掉头逃跑。而见到辽军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并且也出现了一定的混乱。虽说还在强撑,但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知道自己反击时刻到了的曹锐,立即下令之前一直都在养精蓄锐的两万骑兵,在欧阳善的统帅之下,向着北辽大军中军直扑而去。而炮队与弓箭手跟随在后,推着轻型火炮尽可能的跟上骑兵大队。
一方面是养精蓄锐已久,一方面是久战之下,从人到马都可谓是疲惫不堪。一方面看着前面的步军,经历了两天一夜的血战,一直都憋着一口气。一方面因为伤亡巨大,再加上在铺天盖地的炮火下,快速下滑到低谷的士气。尤其是在辽国一向以善甲兵为名的秦晋国王耶律隆庆,在昨儿夜里中炮身亡。驸马都尉萧继先重伤,像蜂窝煤般躺在担架上,疼得直哼哼。
更让辽军的士气,此时已经低落到了若有若无。面对齐军杀出来的这两万精锐,虽说此时在兵力上依旧占据优势。但却从上到下,无一不面露怯意。一经接敌,几乎是一触即溃。欧阳善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将辽军的中军给打乱了。甚至一鼓作气,直接冲透了北辽中军。调转过来,再一次杀入辽军已经混乱不堪的阵型。打溃败的辽军骑兵,不仅自己率先崩溃。
甚至还冲乱了,紧跟在后面因为一直都没有轮到上阵,而尚算是完整的北辽步军阵营。一时辽军大阵,乱成了一团。骑兵拼命的向后逃,步军不仅被冲乱阵型,还被骑兵践踏。便是辽帝耶律隆绪身边诸将官,怎么约束、呵斥,却已经没有什么人理会。哪怕是督战队,斩下了十几颗溃退武官的脑袋,可依旧制止不住溃势。&nbp;甚至自己也被溃军,一拥而上乱刀砍死。
面对自己继位,甚至是北辽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大败。亲自带着皇太子耶律宗真,以及文武百官在后面押阵的耶律隆绪,不由得老泪纵横。在他眼中天下无敌,可以横扫整个天下,可以扫灭任何诸国的十万契丹铁骑,再加上三万渤海步军,居然被打成如此的大败。面对败局,依旧不死心的他,依旧还想着将溃退的军队,重新组织起来,与当面齐军决一死战。
但不仅没有组织起溃散的军马,反倒自己身边作为护军的宫分军阵型,在溃军冲击与裹挟下,也出现了不稳。在眼见齐军,即将杀到自己面前。而自己身边的宫分军,面对齐军的大炮也一样面带怯意,甚至有些人连攥着兵刃的手都有些哆嗦。知道军心以失,如果再继续做没有意义的苦撑下去,恐怕搞不好自己一群人,都有可能成俘虏的皇太子以及左右的劝说下。
在身边三千宫分军拼死护卫下,仗着身下战马都是最上等契丹马,向着中京大定府仓皇而逃。而欧阳善见到北辽帝王旌旗,向着北面一路奔逃,便亲率三千骑兵一路死咬着不放。一个玩命逃,一个玩命的追。但欧阳善所部乘坐的战马,都是陇右培养的党项马。虽说速度快,冲击力强,善于负重,耐力却比不上契丹马。尤其是身为辽帝,使用坐骑更是一等一好马。
之前欧阳善,还能咬住辽帝的护军。虽说超越追击的想法,被没有了大炮威胁,多少有些还阳的宫分军给打破。但也却像是一群尾随的饿狼一般,不断一截一截将辽帝护军,将其撕咬下来后给吃掉。但等到百余里后,欧阳善所部的马匹,却因为耐力差,渐渐有些追不上了。
与辽帝一行,已经越落越远。无奈的欧阳善,也只能带着身边的骑兵,暂时先咬住辽帝一行便知足了。马盂山距离中京大定府,直线距离并不是很远。大家的战马,又都是上好的战马。一路追逐下来,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中京城外。等到见到中京城高大城墙后,此时的辽帝一行人,一直都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待冲中京城南门外,辽帝与护军正待高喊开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