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紧邻天龙寺的,作为女性宗室出家的天龙庵,里面年轻的女尼却都被押走了。只剩下了一群年纪大的,连牙都没有剩下几颗,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老尼。见到天龙庵的样子,回到宫中,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段素平,实在忍不住了。对着白凤爆发道:“那群齐军当真是属狼的,连尼姑都不放过。都已经是出家人了,又是一群女子,能给他们造成什么障碍?”
“他们怎么不将天龙寺的和尚,也一并押走?那些和尚之中,不少都是近枝宗室,若是还俗了,岂不是威胁更大。还有,他赏赐那些部族的财物,别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不是从善阐侯府查抄出来的,便是宫中百余年的积累。我的这位姑父,当真是会慷他人之慨。拿着我段家的钱,卖他的好。关键是,我他妈的还得领他这个册立的情。”
“从宫中到国库,再到大富之家,从上到下洗劫一空。今后,这满朝的日子怎么过?他是将俘获王室军,还有善阐侯府军的人,都交还给了我。可现在囊空如洗的国库,连军饷都发出来。他们这是要将我,还有大理国逼上绝路啊。这帮混蛋,从上到下,便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是他妈的天朝上国皇帝,即阴险又狡诈,简直比狼还要贪婪。”
原本段素平一行人,一个月之前就该到羊苴咩城了。旦为了安抚沿途,饱受兵灾的百姓,所以段素平这一路上,大半的时日都放在安抚沿途百姓上。看着一路上,饱受战火涂炭的百姓,尤其是楚威府周边,可以说惨烈的状况,段素平长久的默默无语。等到总算返回羊苴咩城之后,见到几乎空空如野的城市。他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彻底的爆发了。
感受着丈夫这番话之中,无数的辛酸与无奈。也知道,这些日子压抑得太久的他,总得找一个释放的缺口,否则,再好的人也会被折磨疯的。更知道,让丈夫如此暴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齐军做的太过分。当年大理国出征南部诸国时候,一样做的如此过分,甚至还要过分的多。兵过如篦,这个道理,熟读汉人史书的丈夫不会不明白。
丈夫在见到天龙庵这个样子,是因为最为疼爱他,之前在天龙庵出家的同母姐姐,也被一并掠走。他母亲早逝,父皇又已经驾崩多年。除了那些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之外,只有这一个嫡亲的姐姐。尤其是在其母早逝之后,这个姐姐是他在宫中的唯一依靠。他是这个姐姐一手带大的,这位长姐几乎可以说,在他的心目中代替了他早逝的母妃。
这个姐姐,在丈夫去世后不肯再嫁,便入天龙庵出家为尼。如今却也一并,被齐军给掠走,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这多番原因交织之下,天龙庵的惨状,便成了他此刻爆发的一个总突破口。此时更担心,若是丈夫知道了,那位主将自己也一并收了,恐怕要发疯的白凤。也只能叹息一声,轻轻的抱住了丈夫,试图用自己的温柔,缓解丈夫心中的暴怒和压抑。
轻声的道:“陛下也不要上火。我先从娘家借一部分钱,先维持朝廷运转,以及将士们的饷银。其他的,等到今年的秋税上来便会好转一些。陛下的能力我知道,只要给陛下足够的时日,咱们大理国恢复元气是早晚的事情。如今妹妹也进了宫,王室与白家的关系更加的紧密了。我想父亲就算为了两个女儿,也不会坐视王室,真的穷得连饭都吃不上。”
“中原史书上,不是常说兵过如篦吗?谁让他没有约束好善阐侯府,给大理国招惹了这么大的祸事。现在咱们就当花钱免灾吧。如今善阐侯府原本牢牢把控的石城郡铜矿收益,还有他们占据的半个大理国税赋,如今也都归了王室。总体来看,其实我们还是赚了。陛下,有失才有得。只要大理国还在,只要陛下再,失去的那些早晚都会回来的。”
感受到妻子的温柔抚慰,总算略微平静下来的段素平。却是连白天都顾不得了,突然一把将心爱的妻子抱在怀中,一边撕扯着白凤的衣物,一边拼命的亲吻着白凤的嘴。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丈夫,极其罕见的粗暴举动。白凤轻叹一口气,最终还是听之任之了。只是段素平不过是一个正常人,又哪有黄琼那个能耐?白凤的体质又很特殊。
不过是一炷香时分,这阵子疯狂便平静下来。而这些日子,即因为家国担忧,又为白凤担忧,可谓是内外交攻,心力交瘁。又经历了刚刚的疯狂,此时不由得筋疲力竭的段廉平,虽说将白凤紧紧的抱在怀中,但却话没有说两句便陷入了沉睡。而看着段素平的脸,根本就没有尽兴的白凤,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与黄琼在一起时那种异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