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黄琼的放松,诸女反倒是一直都相当的紧张,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兵刃。哪怕是之前大大咧咧,对黄琼一向都看不上的段妙。离开城池之后,手也一直都不敢离开,挂在马鞍前兵刃稍远。而且她虽说貌似从来不看向段锦的轿子,但却从未离开过那顶双人小轿一丈远。
因为惦记段锦,黄琼时不时回头看向段锦乘坐那顶轿子。其实不过是一把椅子,下面穿过两根粗竹竿的简易轿子,也就是本地人说的滑竿。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黄琼却是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段妙表面上看似与段锦不亲近,但其实还是面冷心热之人,还是惦记自己姐姐。
不过在进了山之后,除了林间被惊动,在树林之中不断跳跃的猴子,以及不断惊起的群群飞鸟,外加不时四处跳跃的野兽之外,却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一路走来,一直预想的偷袭,却是始终没有出现。面对着这种异样的,甚至是有些压抑的宁静,别人倒是还好一些。
但也许之前在善阐侯府,带来的阴影实在太浓烈。刘氏二女,却是显得异常的紧张。便是在马蹄声下,黄琼都能听到二女攥着手中宝剑的手,因为过于用劲而吱吱作响。二女的样子,黄琼知道在这么下去不行。搞不好在与敌遭遇之前,二女会因为过度紧张,首先要崩溃的。
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黄琼摆了摆手。在山林之中,找了一块泉眼旁边一块平地下了马。命人升起一了一堆篝火,又将沿途打的两只麂子,还有几只兔子和野鸡给烤上。这片山林虽说离着石城郡城很近,但却是极其的富饶。虽说不是刻意狩猎,但野生动物数量却是相当的丰富。
黄琼只是沿途随手为之,却也是小有收获。不过因为担心有人在暗中监视,所以黄琼使用是弓箭,而并未采用其他的手段。反倒是段妙没有什么忌讳,用石子打下了几只五彩斑斓的锦鸡。看着那几只在内地从未见过,色彩极其斑斓的锦鸡,黄琼也不由得有种焚琴煮鹤感觉。
这么好看的锦鸡,实在有些可惜。不过黄琼的埋怨,却是惹来段妙的一阵阵白眼:“你在这里充什么好人?你刚刚也不是也射杀两只麂子?别忘了,这里是大理国地界,归不得你这位大齐朝的皇帝管。我就算如今在落魄,可也是大理国皇室的人,在自家地头打猎管你屁事?”
说到这里,段妙纵马上前拾起自己射落的两只锦鸡,丢在黄琼的面前道:“这些锦鸡都是雄的。生的这般花枝招展,就是为了勾引那些母鸡。像是这等专门为了招蜂引蝶,而将自己生成五彩斑斓的花心家伙,就该多杀一些。免得那些过于单纯的小母鸡,受到它们的祸害。”
语气之中明显另有所指的段妙,不仅挑衅一样,将自己射杀的两只锦鸡丢在黄琼马前。甚至还纵马跑进树林,一阵乱撞又惊起一群群的锦鸡。拾起一把石子丢出去,又是打了几只。当这些锦鸡丢在黄琼面前时,黄琼也只能苦笑不已。无他,段妙射下来的这些锦鸡都是雄鸡。
而身后的段锦,见到黄琼与段妙这番斗嘴,不由得捂嘴直笑。段妙此番举动连同那番话,明显就是并未忘记,昨儿夜里黄琼轻薄她的那些事情,心中还在记仇。所以便借着黄琼一句调侃,借机发作了一番。甚至是在那里指桑骂槐,拿着那些色彩斑斓的锦鸡,在比喻黄琼。
不过看着一脸倔强的妹妹,段锦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妹妹,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可这性子还是太单纯了,直接进了黄琼圈套。黄琼那句调侃她,猎杀那么漂亮的锦鸡,多少有些焚琴煮鹤。实则是以为看到刘氏二女过于紧张,才刻意说出来的,让别人放松一下。
自己这个傻妹妹,非但没有看出来,反倒是老实的钻了进去不说,还自以为气到了黄琼,反而在那里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看着自己这个傻妹妹入了套,还不自知的段锦,也只能无语苦笑。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嫡亲妹妹,除了看戏之外,她又好去说什么?
相对于无奈苦笑的段锦,黄琼看着一脸挑衅架势,大有不服咱们打一架的这个小姨子,倒也没有说什么。命侍卫将野味洗刷收拾干净后,让侍卫取走一只麂子,外加一半猎物,在附近另找一个地方野餐后。自己则亲手搭起了一个烧烤架子,将已经洗剥好的麂子和兔子烤上。
将留下的几只锦鸡,将从锦鸡腹中掏出的鸡油,与一些调料调好,仔细的刷在了几只锦鸡上。然后就着泉眼边上的泥,仔细的包裹好,整个丢到了火中。又转向了烧烤架子上,一边不断刷着调料,一边不断的翻转着。诸女这才发现,他从侍卫手中接过的包袱里面都是调料。
见到大敌当前,黄琼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烧烤不说,临行之前做的准备还怎么。诸女也是很无奈。她们是真不知道,这位主是太过于自信,还是没有将那个善阐侯放在心上。不过诸女感叹归感叹,可上前帮忙想法,却被黄琼给拦住了:“平日里,都是你们辛苦服侍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