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眼下就剩下梼杌、饕餮了。
穷奇与梁兴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梼杌。
昨夜,他可是一直在院子外面,嫌疑最大。
梼杌抬眼,定定地看着梁兴扬,沉声道:“不是我,我没那么无聊。”
尤其是知道这物件对梁兴扬极其重要的情况下。
顿了顿,补上一句,“昨夜我一直和阿涛在一起。”
听到这话,梁兴扬就明白了。
看来昨天晚上来找阿涛表白心意的人络绎不绝啊。
“那你昨晚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梁兴扬追问道。
梼杌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没有。”
“那……”
梁兴扬抿了抿唇,还想多问几个问题,然而原德天根本不给他洗清嫌疑的机会,径自打断了他的话,“玄真道友这是想把锅甩给自己人吗?想说这东西是被人偷走的?”
“什么叫被人偷走?”姜连山气得小脸通红,怒视着原德天,大声道:“这本来就是被人偷走的!要知道,这玉泽钟对玄真大哥非常重要,玄真大哥视它为生命,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将它落下!”
“哦,原来这东西叫玉泽钟啊。”原德天微微颔首,唇角轻勾,看着姜连山道:“这位小道友,你说这东西对玄真道友来说就是他的性命,既然是他之性命,那平时肯定保管得十分妥当,岂会被人随随便便就拿走呢?”
说到这里,他瞥了梁兴扬一眼,嘲笑道:“想不到,玄真道友看着一身者正气,实际上却是敢做不敢当之辈。”
梁兴扬抿紧了唇,面无表情地盯着原德天看了许久,忽而勾唇道:“你为了将我除去,真是花了好大的心思。你说是吧,阿铁。”
此话一出,穷奇、混沌、书癫、姜连山以及明文柏都愣住了,纷纷把目光转向了从方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饕餮身上。
梼杌与阿涛则是垂下眼,默不作声地站在角落里。
“你看出来了?”饕餮挑了下眉,站出来道:“记得本大爷一直表现得十分厌恶原德天啊。”
当然,现在他仍旧厌恶原德天。只是比起掌握自己性命的梁兴扬,稍微浅淡那么一点点。
与原德天合作陷害梁兴扬,也不过是临时兴起罢了,根本没有破绽一说。
梁兴扬又是从哪里看出是他所为的呢?
“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推测出是本大爷与原德天联手了?”
梁兴扬没有回答,只缓缓起身,沉声道:“想知道?先把玉泽钟还给我,我便为你答疑解惑。”
“还给你?”饕餮上前一步,从原德天手里夺过玉泽钟,目光落在梁兴扬身上,见他眼球跟着手上的玉泽钟转动,透露出点儿小心翼翼的期待,面上忽而露出一抹堪称和善的笑容来,“行啊,给你。”
话音刚落,就看到梁兴扬如玉的面容上扬起欣喜的笑容,正欲抬手去接。下一秒,饕餮手腕一翻,五指用力收紧,只听得“咔嚓”一声,玉泽钟应声裂开,里面的金沙纷纷往下落……
望着地上化为无数碎片的玉泽钟,梁兴扬目眦欲裂,一股血气直冲闹门,“你!”
一张口,鲜血便喷涌而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
“小羊(小羊哥)!”
书癫和姜连山大惊,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梁兴扬右手捂住胸口,踉跄了两步,借着书癫和姜连山搀扶的力道,好不容易站稳,抬起头,双目赤红地望着饕餮,质问道:“为什么,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毁掉玉泽钟?”
“你说呢。”饕餮双手背在身后,神情自若地看着他,脸上是欠揍的笑容,“你可是荒山的守村人啊,天生与我不同立场,不可能连这一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这玉泽钟可是你重塑神体的关键,作为你天生的敌人,你当真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功成事立?白白给自己增加一名强劲的对手?”
“你不会真如此天真吧?抑或是,觉得自己真有莫须有的能力,能感化我?”
饕餮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连伏羲女娲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你能做到呢?”
梁兴扬闻言,浑身倏地僵住,怔怔地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身边的书癫气极道:“你真阴险!无耻!”
这种级别的骂声对饕餮来说,简直不痛不痒。
“哦,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