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文柏“哦”了一声,左右看了看,见众人没有什么想问之后,便直接断了与明天相的联系,抬起头对荷花说:“荷花姑娘,我二哥说的你也听到了,大山那小子没出事,你就尽管放心吧。”
“嗯。多谢明少爷。”荷花抿了下唇,苦笑道:“我还以为事情了结,他会马上回来呢。再不济,好歹写封信保平安,免得我……我阿花姐姐担心。”
众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眼见她一副被人伤透心,失望无比的模样,明文柏立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赶忙凑到她身边,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换成是我,明知道你们在家里等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先回家报个平安,免得家人伤心的。父亲常说,有情有义有担当才是值得托付的血性好男儿,对此,我深以为然,并时刻谨记在心,还以为天下男儿皆与我一样,没曾想。大山……唉!”
说到底,勾搭异性,倾轧同性,已是风流成性的明文柏刻入骨骼的本领。
梁兴扬几人是听得嘴角直抽,忍不住纷纷扶额叹息,不忍直视。
荷花却十分受用,清丽的小脸上满是对大山的不满,生气道:“没错!大山他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根本不守承诺。明明答应过我,事情一结束就要回来的……”
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弱下去,最后只剩下细微的哽咽声。
“他不回来的话,我该怎么办?”
明文柏一怔,道:“天底下好男儿多得是,他不回来就不回来,你另外找一个就是了。说不定,你的正缘就在你眼前呢。”
荷花一顿,下意识看向梁兴扬,像是想到什么,涨红了脸,脸上温度节节攀升。
梁兴扬被这莫名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毛,不自觉往后仰了仰,“荷花姑娘,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的话就快回去吧,天黑山路难走。他在心里补充。
荷花面色通红,背上滚过一阵烫意,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片刻之后,仿佛放弃开口的打算,抿紧了唇,垂下眼,手指把玩着衣角,神情忸怩。
梁兴扬:“……??”
其余几人:“……??”
“到底怎么啦?”
看大家忽然都不说话了,明文柏没忍住问道:“荷花姑娘,你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就尽管说,我,啊不,是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担心事情太危险,明文柏赶忙改口,把玄真观众人都拉下水。
荷花闻言,手指像是被猛地被刺了一下,瑟缩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青年,目光有一瞬的犹豫和无措。
“我……”她犹豫地开了口,迟疑道:“我能不能在你们这里住几日?”
什么?
梁兴扬愣了一秒,触及到她忐忑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没听错,不由眨眨眼,问道:“为什么?”
“我……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
感受到众人惊讶的目光,荷花红了红脸,抿着唇,深吸一口气,把家里逼着她嫁人一事说了出来。
“我不想嫁给他。”荷花垂着眼,幽幽道:“他们根本不是真心待我。之前听到我疯了,他们想也不想就退婚,一点都不顾我的死活。现在听说我好了,又来纠缠不清……我不想嫁给这样反复无常的人,所以……”
她抬眼看向梁兴扬,神情期待道:“梁大哥能收留我几天吗?”
“这……”梁兴扬下意识想要拒绝,“你若是不想嫁人的话,可以好好与家里人商量,没必要躲起来。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而会让家人担心。”
如此谆谆教诲,中规中矩的回复,与往常大相径庭。
穷奇不禁看了他一眼。
梁兴扬丝毫不觉,继续劝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陪你走一趟,邀请你未婚夫一家当面说清楚,该退婚就退婚,该赔礼就赔礼。”
却不想,荷花抽泣着摇头,“没用的。这些方法都试过了,他家坚持不肯退婚。他们还说,就算是我死了,也要把我的尸体抬进门!”
“岂有此理!”
明文柏一听到她的话,气得拍案而起,扬声道:“是哪家小子,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泯灭人性!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边说,边挽起袖子,准备出门干架,“我倒要看看是哪家这么不长眼,敢在明家的地盘上闹事!”
荷花抽泣道:“是王家。”
“哪个王家?”明文柏气势汹汹地追问,大有一发冲冠为红颜的架势。
“就是开万事堂的那个王家。”
“……哦。”明文柏收起脸上的怒火,放下挽起的袖子,重新坐回去,温声说道:“你们之前应该有误会吧?是不是你得罪了人家,人家心里不平衡,这才故意强娶啊?”
顿了下,又添上一句,“也有可能是你长得太过招蜂引蝶了。”
“什、什么?”荷花呆呆地看着他,连哭都忘记了,“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的错?”
明文柏深沉地点了点头。
放你他妈的屁!
老子长得美还有罪了?
荷花脸色变了变,强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看着明文柏,嘴唇颤抖不停。
梁兴扬几人也被明文柏的这一番骚操作惊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梁兴扬才回过神,问明文柏,“那个王家很厉害吗?”
否则,他为何变脸如此之快。
明文柏用力点头,“岂止厉害!简直无敌了!知道王家背后的靠山是谁吗?”
“是谁?”梁兴扬抬眼看他,“难道是尚天宗?”
“跟他比起来,尚天宗算个屁啊!”见大家都猜不出来,明文柏也不卖关子,直接揭晓答案,“是饕餮!大名鼎鼎的凶兽饕餮!”
哈?
梁兴扬惊了,没忍住看向穷奇和混沌,问道:“真的吗?”
穷奇眉头微蹙,摇头道:“不知道,我和那家伙没什么交情。”
“岂止没交情,说句生死之敌也不为过。”混沌在旁补充了句,对上梁兴扬求解的眼神,他道:“我也一样,与那家伙天生合不来,没有缘由。所以以往也没什么交情,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来到平陵镇了。”
停顿了下,混沌转眼看向穷奇,对她说:“说来,他好像跟梼杌交情比较深啊。梼杌应该知道他的下落吧?”
“那你们知道梼杌现在在哪里吗?”梁兴扬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混沌摇了摇头,与穷奇对视一眼,咧嘴道:“我们跟梼杌也合不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梁兴扬:“……”
没想到,四只濒危动物还分两个帮派。
明文柏看看穷奇,又看看混沌,道:“反正不管他在哪里,咱们别惹他就是了!听说他不止长得不堪入目,手段也十分残暴,有胆小点的,看他一眼都会被吓死!”
穷奇、混沌:“……”倒也不必那么夸张。
在他们看来,饕餮那家伙还称不上丑,顶多就是长得有点奇怪。
荷花却好像信以为真,没忍住掩唇惊呼一声,“真的那么丑啊?”
明文柏不假思索地点头,“对,没错。就是那么丑!人丑、心丑,由内而外的丑!”
“那、那……”荷花把目光投向梁兴扬,神情惊慌道:“求梁大哥帮帮我吧,就收留我在这里住几日便好。等风头过了,我马上就离开,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
梁兴扬总觉得像荷花这样躲起来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一时陷入犹豫之中,没有说话。
万万没想到,他的沉默让荷花误以为他不愿意,顾不上许多,一下子扑到梁兴扬面前,她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他的腿,扬起泫然欲泣的小脸,哀声请求道:“梁大哥,求你帮帮我吧,我会报答你的!”
随着她嘴巴开合,高耸的胸脯紧紧贴在梁兴扬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磨蹭。
梁兴扬:“……!!”
众目睽睽之下,白皙的面容肉眼可见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