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话语落入耳中,闵雪娇这才抬起头,见一个富贵公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心口砰砰直跳,连忙低下头,含羞的说道:“对不起,公子,是奴家不对。”
邓果江原本准备去闵家村找吴春花乐呵乐呵,见闵雪娇这副模样,想到了楼里的姑娘,眼里闪过坏坏的笑容,语气极为温柔地说道:
“姑娘受了什么委屈吗?不要怕,我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我可以为姑娘撑腰。”
“我,我。”
闵希瑶本不想对陌生人说自己的事情,一想到今天在李家的遭遇,便再也不想回去了。
她心中暗想:李宏才,既然你看不起我,不珍惜我,有人喜欢我。我要让你看看,你这个穷酸货算个屁。
此时闵雪娇已经失去了理智,被邓果江迷了心智,羞红着脸,跟着邓果江离开了闵家村。
吴春花因为闵雪娇逃过一劫,依然发着高烧。
天气越来越冷,村里人的日子苦不堪言,因为粮价上涨,很多人已经断了粮,只能进山挖些草根野菜裹腹。
闵家也一样,吴老婆子躺在床上,绝望地望着武氏。
武氏已经饿了她好几顿了,她瞪大了双眼,想要武氏给她一点吃的,武氏却冷冷地看着她。
“你看着我做什么?想要吃的?”
吴氏说不出话,只能“啊啊啊”的叫唤。
武氏却捂住鼻子,谩骂道:“你这个死老婆子,快把藏钱的地方告诉我,要不然,我饿死你。”
吴氏躺在床上,气得双眼发白。
银子都被闵雪娇偷走了,她哪儿还有银子?
武氏见她不说出银子的下落,更加来气,一把把她拖到地上,嘴里大骂:“你这个死老太婆,要死了都不安生。你藏着那些银子做什么?要不是你藏着那些银子,荣礼能死吗?”
想到自家大儿子,武氏发疯似地,把吴老婆子按在地上打。
现在家里只有十斤糙米了,这个冬天都过不下去,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她的大儿子,为了这个家才上山找吃食,竟然惨死在饿狼口里。
要不是这个死老婆子,她的儿子怎么会死?
武氏一个劲儿的推搡吴氏,把闵荣礼的死都怪在吴氏身上。
武氏发疯,闵老大和几个孩子根本不敢劝阻,只能任由吴老婆子被武氏打骂。
吴老婆子泪眼婆娑,很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身上的疼痛,心里的悔恨,儿媳和孙女的不孝顺,让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见了阎王。
闵老头儿进屋的时候,看到大儿媳按着瘫痪的老母亲打骂,气得不轻,一把把武氏拉开,对外屋几人大喊:“你们都是死人吗?老大,快把你媳妇儿拉走。”
武氏发疯,毫不顾忌闵老头儿这个公爹,把闵老头儿脸上抓了好几道血痕。
闵老大见父亲大喊,不再装聋作哑,赶忙进屋拉开武氏。
闵老头儿心疼地抱起老妻,却发现老妻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早已没了气息。
“老婆子,老婆子,你怎么就走了啊!”
闵老头儿撕心裂肺的大喊,惊动了闵家所有人。
二房三房虽然分了家,却还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听到老爷子失声痛哭,快步跑到正屋。
看到那死不瞑目的吴老婆子,闵老二和闵老三气得跑到武氏面前拳打脚踢。
闵老大望着他娘的尸体,愣愣的站在原地。
武氏这几天没有给娘吃食,他是知道的。
家里粮食紧缺,为了省下一口吃食,他已经好几天只喝野菜糊糊了。
可是,武氏怎么能把娘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