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养儿子心累。
二虎不明所以:“小姑,你咋——”喜新厌旧呢?
可不能因为看到女孩子就嫌弃你大侄子。
他后半句没说,眼里的意味却表露无遗,幽怨的目光都快溢出来。
白柳没好气道:“你闭嘴,该收拾东西下车了。”
她顺势取出一卷钱塞到二虎衣兜里:“知道你担心家里,但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学校会给你们补贴,你留着生活就好,如果有余力就去挣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因小失大。”
像蔡娟将所有生活费寄回家的做法她不赞成。
二虎眼里迅速涌上泪眼:“小姑,我——”
“收下吧。”白柳催促。
恰好火车提醒到站的广播响起,二虎几乎被她推着离开。
白柳目送他离开本节车厢,回头却看到泪眼汪汪的夏霜雪。
哎不是,小姑娘你哭啥呢?
夏霜雪擦擦眼睛:“你们关系真好,我离开家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因为剧团演出不能送我,他们也是给我塞钱,一直嘱咐……我想他们了。”
离谱,这还没出省就哭上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再考一次,就近上学。
夏霜雪的心态很好,哭唧唧地说完后又道:“我不哭了,我要去京城上大学,以后我争取把他们接到我身边养老!”
短短几分钟内,白柳见识了夏霜雪脸上几个来回的情绪变化。
嚯,她刚才说父母在剧团工作?
“你是不是从小演戏,怎么能说哭就哭呢?”白柳哭笑不得。
她上辈子见到的更多人是喜怒不形于色,而夏霜雪则反着来,怪不得去电影学院,不过好像读错了专业?
夏霜雪有点不好意思:“没有,但我父母都在剧院工作,偶尔需要小演员的时候会叫我过去,她们很好!”
她渐渐有点懊恼:“但我是摄影专业,和戏剧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以后也许会拍越来越多的电视剧和电影……”白柳对戏剧话题很感兴趣,“除去工作和学习,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兴趣活动。”
去年她在友谊商店见到了彩色电视,几乎很短时间内价格高昂的彩电就被卖空。
在普遍家庭还没有黑白电视的现在,能买彩色电视的人极少数,但这未必不是代表了一种趋势。
有需求,就会有人想办法解决需求,她从来不会质疑站在金字塔顶端之人的执行力。
夏霜雪这个专业有钱途!
两人相差了十岁,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火车上说说笑笑竟然不觉路远。
等下车的时候,白柳想了想还是好人做到底,她对京城总比夏霜雪更加熟悉,因此特意送她到京城电影学院。
再多的她帮不到。
白柳从电影学院出来时差不多是中午,她这次来京城轻车简从,包里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是书稿。
或者应该尝试找出版社,询问对方有没有出版意向?
也许是她走得太慢,又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被周围人好奇地打量。
一个中年男人忽然走出来。
“这位女同志,请问你需要高考资料吗?状元笔记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