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看向她妈。
黄凤来看看儿女们,叹息一声:“算了,你们看着办吧。”
“不过以后都给我长点心,文化课都不许忘,尤其是老大,你咋能把当年学过的字都忘了呢,好歹当年吃过老娘那么多鸡蛋。”
她越想越生气,当然也说服了自己:“绣花你们学不会算了,但不许啥都不学,万一以后有其他机会!”
“嘻嘻,”白杨刚好绣完一朵花,贱兮兮地递给白柳看,“柳儿,快给哥看看,这个对吧?”
白柳低头一看,嚯——
她还真小瞧了三哥,你别说,三哥真有点子天赋。
以前什么都不会,但上手后比三嫂都快,难道她家有关于刺绣的遗传天赋吗?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惊讶,白杨忍不住开心的显摆:“我可是琢磨了好久,这东西说难挺难,但一想到我能当上工人,啥都不算难。”
他人生的最大目标,就是成为工人,旱涝保收。
白柳想起宋嘉应说过的话,他说三哥就是她的减弱版,但三哥是男人,要养家糊口,才不得不支楞起来。
有道理。
赵金芳晲了白杨一眼:“又不是只有你会,”她说罢将手里的布递给白柳,“柳儿,快给三嫂看看,是不是也挺好。”
白柳点头:“再熟练些,通过考核不是问题。”
说真的,她觉得三哥比三嫂绣的花更有灵气,仅仅比大嫂差一点。
很意外,而这份意外让她想起当初小枣来找她时说过的话。
难道真是遗传的天赋?
小枣也挺有灵气,手指灵活悟性高。
“呜呜呜,”无人在意的角落,李秀兰突然呜咽出声,“我咋办,我咋啥也不会,我啥都不行。”
“别、别哭呀,”白林戳了戳妻子,“没事,我们绣花不行干别的行,你——”
“不行啊,到时候就咱家不行,我为啥不行。”李秀兰更想哭了。
她一直耿耿于怀在三房中最差,毕竟其他两家都有儿子,而她只有仨闺女。
原本她想着争口气,可他男人不如老三,她也不如大嫂,以后其他两家都有工人,只有她和男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李秀兰越想越生气,气自己也气丈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她哭得实在太惨了,可以说是自从嫁到白家后最不顾及形象的一天,哭到黄凤来都忍不住心疼这个儿媳。
“老二家的,别哭了,妈又不说你啥。”
“就是,我也不行啊,咱俩口子就是干不了这个活,下次有机会——”
李秀兰一听又激动了:“哪儿还有下次啊,没有咋办呀……”
“有、有,咋能没有呢。”
白柳好说歹说才安抚住李秀兰后回家。
呼——
“哇,你是不要我活了啊~”
刚刚躺下的她猛地坐起来,咋,这是谁又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