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糖豆垂头丧气,“哎,妈妈真是不诚实,明明最喜欢我,自己说谎,还要罚可怜的糖豆豆。”
“怎么办,糖豆以后每天和妈妈见面的时间都变少了。”
白柳不为所动,她越发觉得糖豆会唬人。
嗯,这个时候她要学会“铁石心肠”。
母女俩在门口耽误了一点时间,等她们走进养殖场时,恰好是何胜男与冯师傅吵架的尾声。
他们咋能吵起来?
白柳想了想没有上前,甚至向旁边躲了躲。
唔,这个热闹还是不要看了,她怕惹祸上身。
“你也太不讲道理了,我来买东西我就是上帝,你凭啥不卖给我?”何胜男显然在气头上,口不择言。
冯师傅脾气也来了,他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上帝?啥玩意儿,你就是皇帝来了也没用,我不吃这套!”
“等等,”冯师傅忽然瞪大眼睛看何胜男,“你刚才说啥?上帝?”
别以为他只是个屠户,当年他可是见过传教士,那些人口中常常提起这个上什么帝。
何胜男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慌张地看向四周。
没有其他人。
白柳看得清楚,不是没有人听到,而是刚刚养殖场的人怕麻烦,都躲到了后面。
至于听没听到,不好说。
毕竟这世上的大多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小姑娘,你是哪个大队的?”冯师傅像是找到了突破口,逼问何胜男,“你非要和我买鹅毛鸭毛,是不是有其他想法,走走,我们找公安去评评理。”
何胜男重活一辈子,对上辈子的很多事已经忘却,如今才发觉这段时间过得太顺,已经忘了曾经的狼狈。
这是个不能乱说话的时代。
“没、没有!”何胜男强装镇定,“你不能诬陷我,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要买你们养殖场的鹅毛鸭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用多说。”
她对上辈子这段事情记忆模糊,当时正与大赖子谈恋爱,结婚后与向阳大队的农村妇女们有交谈,才得知田雨到了纺织厂上班。
何胜男恨极了,又恰逢大赖子对她越来越差,她就想为什么去纺织厂上班的不是她?
如果她有工作,她根本不用在乡下吃苦,也不用嫁给大赖子图安稳。
这份工作成了她的执念,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县里纺织厂开始用鹅毛和鸭毛做东西,发展好的嘞,因此才有招工的机会便宜了田雨。
不行,她这辈子一定要去纺织厂上班!
当女工也不行,她当就当领导!
这些鹅毛和鸭毛她必须拿到手。
先下手为强,到时候纺织厂不得求着她,条件随她开?
冯师傅不堪其扰:“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不卖!”
他已经和领导打了招呼,人家白柳给了押金,这东西无论如何也要留下。
退一步说,他们养殖场私底下卖了东西其实也不合适,只是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最好还是经公家的安排和批条。
哎,看来白柳想要这批鹅毛和鸭毛也难喽。
“好、好、好,”何胜男连说三个好字,用手指着冯师傅,“你等着,不给我,别人也休想拿到!”
说罢,她气哼哼地离开。
她倒要看看鹅毛和鸭毛能给卖给谁,她非搅黄了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