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黑锅,现如今就在那兴庆府的上空高悬着,这踏马的,老夫明明就是想去赠功劳,不是想去背黑锅的好不好?
“嘶……老爷,那怎么办?咱们现在已到了庆州,过了环州,就入了夏境。”
“就算是想要拖延,怕也没理由啊……”
听得此言,郑居中亦是脸色分外难看地沉吟半响。然后抬手扶额,有气无力地道。
“老夫突然觉得心悸不已。不成了,快,赶紧去唤医者过来,老夫需要静养。”
“老爷英明,啊不……老爷,老爷您先躺好了,小人这就去请医者……”
陕西路经略安抚使再一次病倒,不得已只能留在庆州养病。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坏消息传回东京汴梁。
朝堂之中的臣工听闻了辽国如此不讲道义,居然敢趁机南下,侵夺大宋的胜利果实而深感愤怒。
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愤慨,并且强烈要求朝廷立刻派遣使节,前往辽国去见那辽国天子。
大宋一定要堂堂正正,好好的跟辽国讲一讲道理,不能由着辽国兵马如此胡来。
另外,希望官家能够下旨,命占据夏境的宋军收缩防御,务必严防死守,不能让辽国趁势南下。
刘法仔细地打量着信使送来的手令,仔细地打量了许久之后,这才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将军,高帅那边怎么说?”姚平仲与刘锜等诸将纷纷上前相问。
“高帅有命,既然辽国举兵犯我大宋,当可相机击敌,若有机会,可先毁掉天德军城防后,再撤回黄河南岸,南下与高帅会合。
只要我们能够赶在黄河解冻之前,夺取河清军、金肃军以及宁边州……”
等到了开春化冻之后,辽国兵马,就会被完隔断在河对岸,只能看着大宋经营黄河南岸而干瞪眼。
拥有了西夏的疆域,大宋就等于是有了大片的养马之地。
光是现如今,从西夏缴获到的战马就足有十数万匹,而大宋边军只需要有了足够的时间来训练,必然可以获得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
等到来年,哪怕是黄河再次封冻,已经积蓄力量,做好了防备的大宋,难道还会由着辽国轻易攻城拔寨不成?
更不消说,高璋已经在暗戳戳的跟那女直诸部眉来眼去,只要辽国兴大军而来。
想必那很有冒险精神的完颜阿骨打必定不可能眼巴巴地看着好机会流逝掉。
至于高璋向辽国位于黄河南岸的城池与兵马动手,到现如今,高璋早就已经有了充足的理由和借口。
光是给东京汴梁,就发去了好几封的奏折。
第一封奏折已经陈述了辽国蛮不讲理,兴兵来伐,占领已经归属于大宋的疆域。
第二封又告诉朝廷,辽国将领根本不搭理高璋劝其退兵的警告,甚至更过份的还主动继续进攻,连连夺取了不少的堡寨。
甚至还派来了信使,威胁高璋如果不交出西夏国主等一干西夏王族与降卒,他们就会向宋军发起进攻……
紧接着第三封奏折告诉朝廷,辽国三州的兵马前锋,已经不是在原西夏国境内行动,甚至还进犯到了大宋的火山军进入麟州地界。
所以,臣为了保护我大宋所光复旧土上的百姓们安,以及维护我大宋的颜面,不得已,只能奋起反击……
“好了,梁中官,有劳你过来签押一下……”
高璋满意地打量着自己这篇可谓是声泪俱下,甚是打动人心的奏折。
转过了头来,朝着那梁师成勾了勾手指。
梁师成来到了近前,看着这份通篇至少有三分之二是牵强附会的奏折,眼皮直跳,忍不住有些犹豫地看向高璋。
“状元公,这么做,倘若朝廷遣人过来查证,这……”
“倘若本官输了,那自然一切责任都会由本官来承担,责任多一些,少一些,又能有多大影响。”
“可倘若我大宋赢得此战,你觉得,朝廷会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的小瑕疵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