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这位负责监督蔡老六的蔡府管事,高璋倒也不难为人。
顶着一张青红紫绿的黑脸的蔡老六在蔡府管事的陪伴之下,跟着高璋径直入府,直奔那设在府中的小道观而去。
寿有二百余,可惜脑血栓的彭仙长仍旧是万年不变地躺在那小道观中的树荫底下的小榻上,两眼无神地看着跟前那株参天古木。
一旁,坐着一个手中拿着蒲扇,正在打着瞌睡的高府家丁。
听到了道观外面传来的动静,这位正在打瞌睡的家丁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手中的蒲扇很有节奏感地在彭仙长跟前轻扇。
高璋引领着蔡老六步入了这间不大的道观,继续朝着大树下走去。
而蔡老六扫了一眼那间供着塑像的小观,又左右张望了几眼。
这才把不确定的目光落在了那躺在小榻上一动不动的彭玄机身上。
“愣着做甚,还不过来拜见师尊。”高璋朝着明显发懵的蔡老六热情的招呼道。
“啥?!”蔡老六那张明显青肿的胖脸瞬间扭曲。简直震惊到无以言表……
指着那瘫在榻上,嘴角似乎在流口水的脑血栓患者。
蔡老六然后艰难地扭过了头来,朝着站在一旁的高璋看过去。
“这,这就是师尊?!”
“怎么,难道你觉得师兄我还能诓骗于你?”
高璋不乐意的脸色一沉,那副模样生生被他揍出心理阴影的蔡老六吓得连退两步。
跟随着进来的蔡府管事此刻也是一脸的懵逼。
一个明显口歪眼斜,一副病入膏肓的脑血栓患者,你告诉我这是我家六郎的师尊?
高璋先是冲躺在榻上,瞪着无神的两眼,口中嗬嗬有声的彭玄机一礼。
这才转头看向蔡老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师弟啊,你莫非忘记了当时你我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后,我向你介绍咱们师尊的那番话了?”
那天老子被你揍得头昏脑涨,害怕得不行,哪知道你叽歪啥。
可面对着这位心狠手辣的高璋,本想要硬气的蔡老六只能放低了语气。
“我,我当时忙着害怕,没注意听。”
“……”蔡府管事脸色发黑地看着自家体格有高璋两个的六郎。
实在是想不明白,在府里边面对老爷的戒尺挺能扛揍的六郎居然会这么怂。
高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面色恭敬地向着脑血栓的老骗子一礼。
“罢了,师弟你当时心神不定,那我现在在说一遍我们师尊的来历和现如今何致于此……”
所有人此刻都打起了精神,看着这位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郎开始他的表演。
蔡府管事听得口歪眼斜,满脸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那挺着个肚皮瘫在榻上,失去了自理能力的脑血栓患者。
神特么的羽化登仙,还居然破碎虚空,还元神受损……
总觉得高家大郎这波牛逼吹的比玉清昭应宫的道长们还狠。
毕竟玉清昭应宫的那些个道长,哪一个看起来不是仙风道骨,长袍大袖,那才是正二八经的飘飘欲仙好不好。
可跟前这位挺着个肚皮瘫在小榻上,头发跟胡子乱得跟鸡窝似的,身上的道袍就跟腌过的酸菜没甚区别。
口歪眼斜,目光呆滞,口中嗬嗬有声的,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有半点的高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