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小队长商量之后决定上报长官请求增援。
却是得来回复:暂不增援!
要增援,武装军就需要再调派士兵。
此时已是近午时,从外调派人手耗费时间不说,调来的人手将与前来支援的同盟军相遇,在这种情况下,武装军无势,只能选择退让。
但回复还有言,无论他们在这里做任何事,都有武装军为其抹平。
七小队长面露沉思,揣摩长官“抹平”的意思。
八小队长则咧嘴笑道,“他如水滴入海,仅仅我们这些人无法在这几个小时内找到他!”
“但我们可以找到这里的幸存者队伍,以这些幸存者威胁他…”
八小队长的提议直接被七小队长打断,“他绝不会心软出现,他只需要安静地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到同盟军的到达,就能顺利从从这里脱身。”
说不定还会笑话他们异想天开、蠢笨天真。
他是上位者,领导人最爱惜自己,不会为了…牺牲自己。
况且他们此次行动,也显现出了局限性。
包括他出现在内亚地区,都是暗地里的事情,这种事情不能大方的宣之于众。
那么他们胁迫他出现为幸存者负责之事,抹黑他的名声也不会如愿。
八小队长收起笑容,冷艳瞥向七小队长,“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找到他!”
线人不知其心中倒向哪边,更不知其死活。
没有线人的指引,他们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只会无故踏入“他”埋伏的陷阱。
若是其它六队士兵没有出事,他们还有可能联合一起,勉强组成一条搜寻封锁线,逐地逐块搜索他。
可惜他们太过相信那个不知死活的线人,也太过信任自己的武力,才会进入别人刻意设下的陷阱里,被逐个击破。
七小队长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他们确实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对付他。
他只道,“怎么行事由你安排。”
八小队长嗤笑一声,好似为了七小队长心理上那么一点的负隅顽抗,又好似嘲笑他表现出来的虚伪。
但他还是很快接下七小队长给予他的队伍权利,“全体都有,跟我走!找到内亚地区里的幸存者!”
他集结两支小队的人转头朝着先前发现幸存者队伍踪迹的方向而去。
周棠三人也先一步他们找到了神父队伍。
艾哈却是在临门一脚选择避而不见,用他的话来说,他们不见到我,也是另类保护他们的方式。
武装军擅长拷问人,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不管自身是否愿意,很快会被破吐露出一切。
说是保护普通人,也是保护他自己。
周棠却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谁信谁是小傻子!
艾哈若是像其说得那样想要保护民众,何不在最初时刻,牺牲小我保全大我?
况且还有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时候才想着民众,更显现出他先前的无情。
周棠点点头,“那你先找一个地方躲好,我们去和神父交涉,由他出面安抚幸存者,让他们分散开躲藏起来。”
艾哈点点头,却是在周棠转身之际又加了一句话,“也不用告诉神父关于我的事。”
周棠随意顺从道,“如你所愿。”
他们俩还卸下了胸前的枪,只保留贴身的手枪和手榴弹,才大步离开。
神父看着周棠两人消失在街道转角处,他只站定片刻,随后往身边房屋中躲去。
周棠两人很快接近队伍,队伍中的人再次见到他们俩一点起伏情绪都没有,他们在明面上只是可有可无的人,不具备领袖精神,不是大家心中的精神支柱。
离开或是出现都很平常,幸存者们更关心的是他们还能活下去吗?活不下去,过几日大家都将化为一柸黄土。
两人很快来到领头的神父身边。
神父满眼疲惫转头看向来人,却是在见到周棠的一瞬间双眼亮起来。
“你们!?”
周棠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在神父稍微冷静下来后,她轻声快速道,“找个地方让大家休息一下,我们有事情和你商量。”
神父按捺不住,“是找到他了吗?我…”
周棠左右一看,轻微摇头。
神父给她一个眼神,立即转身来到修女旁边低语几声,随后朗声道,“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再上路。”
队伍其实在一个小时前就休息过,按照原先的计划,和前两天的实践,应该是两到三小时休息一次。
只这会儿虽然间隔时间太短,也没人提出异议。
神父让修女去察看大家的状态,自己则转身来到周棠两人身边。
周棠轻轻道,“我们找到‘他’了。他自称艾哈!”
神父面色略有些奇怪。
周棠疑惑道,“难道他不叫这个名字?他欺骗我们?”
神父揉了揉脸颊,“不!艾哈是他青年时代的名字!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告诉你们这个名字。”
周棠却是复制粘帖了神父先前古怪的表情,好似再问为什么神父会这么了解“他”。
神父自觉失言,逃避似的撇过脸。
只不过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周棠不理会神父的微妙情绪,开门见山道,“武装军从昨晚上开始,已经派遣小队进入这里来找他。”
“我们利用自身优势让他们受挫,但是他们不会放弃杀死艾哈这个大好难得的机会。”
“我想他们找不到艾哈,情急之下,会找上我们!”
神父没能理解周棠口中“我们”的意思。
她善解人意为他解释,“武装军想要利用幸存者威逼他出现。”
神父直接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出现?”
周棠点头同意,“对!他是不会出现,不会因为…”她抬头看向四周瘫坐在地上、靠在墙角休息的人,“我们所有人都不值得他放弃生命,包括你在内。对吧?”
神父一下子闭上嘴,因为他清楚明白周棠没有说错一句话。
他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血的人,他自从不断地往上爬,坐上了高位,整个人早不似从前。
他有些慌乱,有些不忍,自问自答,“那我们该怎么办?等死吗?这里的所有人都要为他去死吗?”
周棠伸出手落在他的肩上。
神父肩膀瘦弱不堪,骨头直突出来…
这十来天,不仅在物质上,还有精神上都承受有巨大压力,和先前早已旁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