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太子说话的时候,冷澜之一直观察着那位“禾卿”。
只见对方低垂着头,不过从冷澜之的角度,还是可以看到对方微微翘起的嘴角。
她收回视线,看着太子:“皇兄,你在偷换概念。”
“我从未否认过民贵君轻的思想,也赞同你说的人生下来平等的理念。可是……你所说的这些理念,与今天所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太子不解:“为何没有关系?”
冷澜之指了指自己的手背,只见那一处红点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反而加深了颜色,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刺眼极了。
冷澜之冷冷道:“因为人人平等,所以其他人在伤害了我之后,便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因为人人平等,我受了伤就不能为自己讨公道,还得去管施害者会不会产生心理阴影吗?
皇兄,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不是么?”
她突然前踏一步。
太子比她高出一个半头,她需要仰头才能看进他的眼睛里,她冷声道:“而且,皇兄跟我谈人人平等,那你可有想过,夫妻一体,本该互相体谅、包容?何况还是对一个身怀有孕的妻子!”
太子的眸中飞快划过了一抹愧疚之色,略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来看向了不远处的太子妃。
却见太子妃别过了脸去,虽然眼眶是湿润的,却并不看他。
冷澜之沉声道:“御医早说过,嫂嫂这一胎不太稳,必须要好好养着,最忌剧烈运动和剧烈的情绪波动!可是皇兄你呢?不分青红皂白便当众让嫂嫂难堪,你身为人夫的责任在哪里?身为人父的责任又在哪里?”
太子有些手足吴若:“我……我……”
那位禾卿突然道:“禀公主,太子殿下在外忙碌一夜,难免心浮气躁,在看到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之后,才会突然爆发,也是情有可原,希望公主、太子妃娘娘能够体谅太子殿下。”
太子的眸中划过了一抹感激之色,连忙点头:“禾卿说的没有错,我忙了一整夜,现在又累又饿,难免判断失常。”
他快步走到太子妃身边,牵起了她的手:“对不住,我这几日脾气不好,委屈你了。”
太子妃再也忍不住,流出了两行清泪。
她这两日确实受尽了委屈。
她的孕期反应比所知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强烈,除了孕吐之外,她还心浮气躁,患得患失。
尤其是这段时间,太子每一日都早出晚归,她难受了,想找人倾诉了,根本就见不他的人,心情就更差了。
在这种情绪下,她前两日没忍住脾气,借着一点由头训斥了一个婢女。
但她到底不是喜欢苛待下人的人,训斥的话说出口她也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