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继明与蓟州节度使高善才走的很近,常有书信来往,前者把朝中密事告诉给他,后者则是承若在关键时刻,给与大力支持,其子岳宁与高善才的嫡长女更是暗定婚约,王仁锆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他知情不报,本身就是大罪。
赵智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岳继明。
岳继明深吸一口气,最终慢慢起身,走了出来,拱手一拜,艰难的说道:“臣有罪。”
赵智点了点头,看向杨道嗣,淡声道:“杨相国,你有何建议?”
杨道嗣并没有起身,沉默了片刻,说道:“大臣们对王仁锆与岳继明两人所参之罪,还需一一调查应证”
赵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但是这时,杨道嗣的话语突然一转:“但被如此多的大臣共同弹劾,王仁锆与岳继明的德品终归有亏,继续安坐相位,恐会引起朝臣们的非议,臣建议暂且免去两人相国之位,待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在做议论。”
“杨相国此言却也有理。”
赵智皱起的眉头松开,点着头,赞同了杨道嗣的建议。
刑部左侍郎秋言眉头紧皱,看了左右一眼,今日的朝会,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局面,杨炳林虽然被剥夺了官职,但其文散官还在,而且品级还很高,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之衔,最近一段时间,杨炳林四处联系,原本是要在此次的朝会之中发难,如今他没来,右相一党的官员,更是集体失声,保持沉默,看来情况是有变了。
“陛下,王仁锆与岳继明两位相国,治国多年,一直勤政廉明,功劳甚大,如今仅凭莫须有的罪名,便是罢其相位,是否有些太过草率了?”
秋言最终还是咬着牙站了出来,为王仁锆与岳继明两人进言。
赵智看了秋言一眼,目光有些冷,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一眼不发。
“秋大人,前番百花院之事,涉及到岳继明之子岳乐,景元寺之事涉及到王仁锆之子王凡,这两个案子,你都是为他们进言说情,如今你又是不分清白,为其进言说话”
御史中丞刘冲季迅速站了出来,对着秋言质问了一番,随即朝赵智拱手拜道:“陛下,每每涉及到王仁锆与岳继明两位相国之事,秋侍郎不问对错,总是要出来说道一番,为他们开脱,臣怀疑这几人有结党营私之嫌。”
“你血口喷人。”
秋言脸色通红,指着刘冲季大声怒吼。
朝堂上自然有着党派的存在,强如武宗那个唯我独尊的时代,同样也是有着党派的存在,帝王要平衡,就不能让任何一支政治势力一家独大,为了稳定,也不能让党派过多,这是必然的政治环境,根本无法杜绝,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如今刘冲季当然赵智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明着说了出来,这简直是在打他秋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