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战团之中,凌孤帆早已不再一味防守,而是施展出峨眉残虹剑法,招招抢攻。
仁多乾刚尽失先手,气的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他的武功本就以刚猛为主,重攻轻守,此刻被凌孤帆一阵猛攻,顿时手忙脚乱。
上官碧霄和没藏坤柔久战之下,却逐渐落了下风。这没藏坤柔的一对判官笔行迹诡异,上官碧霄惊鸿剑法渐渐无法守护住全身,露出了肋下些许破绽。
没藏坤柔眼光锐利,哪会错过此等机会,左手判官笔牵制住上官碧霄手中长剑,右手判官笔猛点上官碧霄左肋。眼看上官碧霄就要中招,陡然横空出现一支长剑,挡住没藏坤柔的判官笔。
正是一旁的凌孤帆和仁多乾刚缠斗之时,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瞥见上官碧霄遇险,赶忙运剑使出“日气抱残虹”逼退仁多乾刚,又一招“残虹拂马鞍”堪堪封挡住没藏坤柔攻向上官碧霄的杀招。
这下凌孤帆和上官碧霄合兵一处,二人一个使出主攻的残虹剑法,一个使出主守的惊鸿剑法,一攻一守,相得益彰。仁多乾刚和没藏坤柔则是一刚一柔,合力将“太乙金鉴诀”的刚柔相济发挥出来,一时之间四人斗成一团,难分胜负。
再说阳云汉,眼见一蓬铁丝扑面而来,生死关头,阳云汉心神不乱。只听他断喝一声:“鸟翔式。”体内真气奔流不息之下,手中宝刀从“蛇蟠式”变幻成“鸟翔式”。
阳云汉此时早已经将“龙甲神诀”的“蛇蟠式”和“鸟翔式”修炼纯熟,两招轮转之间丝毫不着痕迹。
“绕指柔”宝刀绕身体飞舞起来,仿佛幻化成无数的鸟儿环绕在阳云汉周遭。飞袭而来的根根铁丝顿时被阳云汉手中宝刀绞碎,四散飞开。转瞬之间,阳云汉用“龙甲神诀”的“鸟翔式”破解了野利无名的绝招。
野利无名心头微惊,他没料到阳云汉招式竟如此精妙,自己“太乙金鉴诀”中的绝招被对方轻松破解。思讨之下,野利无名右手舞动铁佛尘继续直攻阳云汉胸腹,左掌猛地伸出拍向阳云汉。
阳云汉舞动手中宝刀,如雄鹰般啄向铁佛尘,同时伸出左掌,迎住野利无名的左掌。二人手中兵器是一触即开,可二人的手掌却如磁石般粘在了一起。
原来野利无名眼见阳云汉精妙招式层出不穷,不想再和阳云汉缠斗下去,他认定阳云汉年纪轻轻,内力必是不足,于是打定主意,一力降十会,以硬碰硬,用自己雄浑内力降服阳云汉。
野利无名哪里料到,阳云汉眼见他武功卓绝,心知二人再缠斗下去,招式之上,自己必是落了下风,也是打定主意,要找机会和野利无名比拼内力,二人这下是一拍即合。
阳云汉和野利无名双掌相抵,各自施展内力攻向对方。初始之时,野利无名心存轻视,只用了六成内力攻向阳云汉。可内力汹涌扑向阳云汉之后,却犹如泥牛入海般不见了踪影。
野利无名暗自加力,转瞬将内力提至七成,然而对面的阳云汉仍是神色自如。这下野利无名心中微凛,内力周流运转,沿着奇经八脉汇聚至左手掌,野利无名一下子将内力提升至八成。
细细的汗珠浮现在他的额角,野利无名暗自认为阳云汉此番必是不敌。没想到这八成的内力汹涌澎湃盖向阳云汉之后,对面的阳云汉不仅神色不变,稳稳接下野利无名的攻势,内力还隐隐有反击之势。
这下野利无名心中莫名震骇,心下一横,再次加力,内力陡然加至九成。此时的野利无名额角已经布满了汗珠,脸色涨的通红,运足五十年雄浑内力再次攻向阳云汉。
阳云汉见对方内力绵绵不绝,一波更比一波雄浑,心中也是钦佩。可阳云汉哪会示弱,体内真气循十二正经奔流起来,犹如海纳百川般接下了野利无名这波波涛滚滚的攻势。
二人此时双掌相抵,看似静止不动立在那里,可实则是凶险无比。此时的野利无名已经是欲罢不能,只得全力运足内力。只见他汗如雨下,脸色如猪肝一般,一边运足十成内力攻向阳云汉,一边暗自期盼自己这最后一波攻势能一举击败阳云汉。
可他哪里知道阳云汉虽才三十岁,却有着七十年的雄浑纯正内力。阳云汉眼见野利无名此时已经是樯橹之末,猛然大喝一声,运足九成内力向野利无名反击回来。
顿时野利无名感到阳云汉的内力狂驰怒号般倾泻而至,拍在自己心头,好似惊涛拍岸,直接将野利无名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跟着倒飞出去。
两人此番比拼内力,野利无名吃了大亏,身负重伤。仁多乾刚和没藏坤柔眼见师父受伤倒地,大惊之下,赶忙各自施展绝学,迫退凌孤帆和上官碧霄之后,返身左右搀扶起野利无名,朝着鳞次栉比的殿堂内狂奔而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阳云汉大败野利无名之后,仍在运功调息,不及追赶。凌孤帆和上官碧霄也没有紧追上去,而是返身包抄向仍在一旁追杀宁玛拉姆的温逋奇。
温逋奇此刻已看清形势,吓得两腿发软,几欲逃走,可哪里还来得及,被上官碧霄上前一掌拍倒在地,点了他的穴道。温逋奇以为上官碧霄想要杀了自己,吓的鼻涕眼泪一起滚滚而下,口中连喊饶命。
上官碧霄和凌孤帆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和宁玛拉姆一起奔到枯井边。凌孤帆纵身下井,背负着赞普唃厮啰顺着绳索缓缓攀了出来。
恰好阳云汉此时也运功调息完毕,连忙上前和上官碧霄、宁玛拉姆一起接住唃厮啰。这唃厮啰虽是神色委顿,可眼神依旧锐利,此番死里逃生,他的神色依旧是波澜不惊之状。
阳云汉看在眼里,暗暗称奇,心中赞叹唃厮啰必是能成大事之人。
唃厮啰施大礼谢过三人的救命之恩之后,走到温逋奇面前。温逋奇见到他犹如见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连连磕头道:“赞普饶命,赞普饶命啊。”
唃厮啰冷冷说道:“温逋奇,我授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论逋之职,你为何还要像李立遵一样背叛于我?”
温逋奇磕头如捣蒜般:“赞普,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党项李德明以武力胁迫于我,说那六谷部大首领潘罗支就是前车之鉴,我这才被猪油蒙了心,干出反叛赞普的事来。”
说到这里,温逋奇顿了一顿,下定决心接着说道:“我与那李德明约定,他派国师助我囚禁住赞普,然后他自统十万党项大军亲至,只怕此刻已经离我们邈川城不远矣。”
听到这话,饶是唃厮啰乃坚毅果敢之人,脸色仍是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几晃,口中喃喃道:“这是天亡我吐蕃么?”
一旁阳云汉三人一直在听宁玛拉姆的通译,听闻党项李德明亲率十万大军将至,也是吃了一惊。
唃厮啰思讨半天,缓缓自言自语道:“我吐蕃仅存两万人马,而那党项却有十万大军,以一敌五无异于以卵击石,也罢,也罢,我们还是出城投降吧。”
听到宁玛拉姆通译了唃厮啰的话,阳云汉愤然道:“晋愍帝司马邺,晋恭帝司,和宋齐梁陈那些末帝们哪个不是投降之主,可哪个又有好下场?巨鹿楚霸王,官渡曹孟德,赤壁周公瑾,虎牢李世民,哪个不是以弱击强,以少胜多。赞普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吐蕃还有两万精兵,尚有一战之力,只要我们用兵得当,击败党项李德明又有何难。”
唃厮啰听着妹妹宁玛拉姆将阳云汉这番慷慨激昂之辞通译过来,当听到投降之主个个没有好下场之时,他脸色一阵惨白。转而听到那些千古流传以少胜多大战之时,唃厮啰又恢复了些勇气,脸色逐渐正常起来。
宁玛拉姆通译完之后,接着说道:“哥哥,降则死,战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