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拿过了那盒子来,拿在手中把玩着。
任念念刚想说点儿什么,但阿斐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手指一寸寸的磨着光可鉴人的匕首,抬了抬下巴,说道:“打开来看看,毕竟么,东西还是当面检查的好。”
这正是任念念想说的,她悄悄的松了口气儿。
陆迟一向卑鄙,要是现在不让他打开检查,以后有嘴都说不清。一个以卑鄙出名的人,还能指望他诚实?
陆迟倒也配合,打开了那盒子来。
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任念念是怕他闹出点儿什么幺蛾子的。一颗心提了起来,等待着他打开盒子。
陆迟倒也不找借口,将盒子打开来。然后将那块玉拿了出来,看了看。
阿斐跟在于安河的身边久了,一眼就看出这玉不是什么值钱的玉。他敢用那么一不值钱的东西当作信物,显然是未将任家放在眼里。
陆迟只看了看就将玉丢进了盒子里,眉头挑了挑,视线落在任念念的身上,说道:“保存得挺好的。”
任念念长长的松了口气儿,握紧的手指也放松了下来。
但他竟然没有闹任何幺蛾子,这是出乎任念念的预料的,她是有些不安。不知道于安河到底给了姓陆的什么,他才会心甘情愿的放弃本是就是他所强迫订的婚约。
任念念有些走神,回过神来,就见陆迟看着他。任念念的不安更浓烈了些。还未做出任何反应来,陆迟就靠在了沙发上,熟练的点燃了一支烟,说道:“我有几句话要和任小姐单独谈谈,不知任小姐是否有兴趣?”
他这人阴气沉沉的,任念念是有些怵他的。但她倒还算镇定,想要拒绝的,但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刚要点头应好,阿斐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陆先生有什么说的是我不能听的?”稍稍的顿了顿,他轻笑了一声,慢腾腾的说道:“我倒是挺好奇的。”
这就是要将任念念护到底了。
陆迟的脸色并不好看,视线落到任念念的身上,也笑了一声,说道:“那就看任小姐怎么说了。”
他这话里是带着威胁的味儿的,将这锅甩给了任念念。
任念念知道已经给于安河添了不少麻烦,要搞定陆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而且,该她面对的她迟早是得面对的。她迎上了陆迟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才对阿斐说道:“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出来。”
阿斐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于先生吩咐过,不能让任念念离开他的视线的。他这下没有说话。
任念念又低低的说道:“我能应对。”
阿斐所担心的不是她不能应对,而是要执行于安河的安排。
他的目光落到了陆迟的身上,犀利得像是要将他给剥皮抽筋。他自然是不能强自将任念念带离的,站了起来,唇角扯了扯,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想,陆先生应该不会想落下点儿什么在这儿。”
他说完也不多废话,直接就出去了。
门很快被关上,包间里安静极了。
陆迟虽是说要同任念念谈谈,但他却并不说话,只是阴恻恻的盯着任念念。他那目光犹如毒蛇一般,黏糊糊的。
任念念的身体挺得直直的,视线与陆迟对视也并不退让。
陆迟先收回了视线来,从喉咙里低低的笑出声来,说道:“任小姐现在是有恃无恐呐。”他这话并不是褒义,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儿。
“过奖。”任念念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来任小姐是找到靠山了。”陆迟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向任念念靠近。
他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带着压迫感。
任念念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还没动,陆迟就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阴恻恻的说道:“任小姐是以为,你找到靠山我就不敢动你了?”
他是一字一句的,显然对于任念念违抗了他十分的不满。
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一阵剧痛传来,任念念强忍住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违抗陆迟的意思了,暴戾的因子在血液中沸腾着。手中细长的脖子让他生出了想捏断的感觉来,他一寸寸的收紧了手。
窒息的感觉渐渐的将自己淹没,任念念使劲儿的想要挣开,但她的挣扎在陆迟的眼里看来不过是毛毛雨一般。
他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的,在任念念要窒息之前丢开了她。
和空气接触,任念念几乎是马上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陆迟冷眼看着,嘴角浮现出了一抹邪气来,弯身靠近了她一些,一字一句的说道:“任小姐既然找到靠山了,那就好好的靠着。千万别让我逮着机会了,我要逮着了机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故意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声音阴恻恻的让人忍不住的起了鸡皮疙瘩。
说完话之后他直起了身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任念念一眼,直接往外边儿去了。
阿斐是在外边儿守着的,见着陆迟出来马上就看向了包间里。见任念念背对他站着,扫了陆迟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倒是陆迟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带着人大大剌剌的走了。
任念念是知道陆迟不会那么容易罢休的,不过要是太顺利,这反而倒不像是陆迟的作风了。
她在包间了站了会儿,这才到了外边儿,对阿斐说道:“走吧。”
阿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下了楼。两人没有再这边久留,下了楼之后便驱车离开。
任念念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低着头。
阿斐时不时的有电话进来,他皱眉头听着,交代几句之后便挂断了。
于安河的电话是在他接了几个电话后打来的,他接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于先生。
于安河在电话那边咳了几声,这才开口问道:“处理好了吗?”
阿斐应了一句是,说道:“处理好了,我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一会儿就到。”
电话那端的于安河应了一声好,还未挂断电话,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啪的一声。像是手机掉在地上了。
阿斐接电话时不经意的抬头,就见对面一辆车疯狂的冲向了他们。他的脑子的反应倒是很快,立即就打了方向盘,想要避开那冲向他们的车。
但对面的车并不是失控,而是蓄意的。同样也打着方向盘冲向他们。跟在于安河的旁边,什么样的情况没遇见过。阿斐并不惊慌,骂了一句脏话。他不敢将车后退,后退只会更处于下风。索性踩下了油门往前冲。
对方开着的是卡车,一旦相撞,他们占不到半点儿便宜。任念念被他这举动吓了一大跳,慌张中说道:“你疯了是不是?”
阿斐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仍是往前冲着。
那卡车的司机大抵是没想到他会朝着他冲过去,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在愣神的当儿,阿斐的车已从边儿上很窄的缝隙了冲了过去。轮胎是贴着边儿上的坎过的,摩擦出一阵焦糊的味儿。
阿斐不等那司机反应过来,拔出了枪来,朝着前边儿的轮子射击。随着消音枪的声音响起,卡车的轮胎迅速的瘪了下去。
车子的速度原本就快,突然轮胎瘪了下去,车子颠簸了一下之后撞在了边儿上的坎上,发出了巨大的砰的声响。
阿斐连看也未去看,淡定的收起了枪来。开着车子离开。
任念念惊魂未定,不用想她也知道这车子必定是陆迟安排的。但并没有证据。就算是逮着司机,司机是陆迟的人,自然也不会承认。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车子开了那么远,阿斐才停下车来,打开车门下车打了一电话。大抵是给于安河报平安和处理车祸的事儿。
时间过得漫长极了,阿斐的电话打了好会儿才回到车中。重新系上安全带时他侧头扫了任念念一眼,问道:“没事吧?”
任念念摇摇头后低下了头,说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