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之事,傅盈姐妹其实是偷听到的,心里笑个不止。还想到蔡府去看看蔡霓气成怎个样子,不料被蔡霓叫人赶了回去,闹得好生没趣。蔡霓关在闺中幽闷不已,谁也不愿意见。越想越是愤恨,他竟然敢公然地对自己说,他爱上了别人!
纵是有点讨厌他,看他不起,可毕竟日后还是他的妻子。她一向是最不见得男人三心二意的,要说婚后纳妾,哼!别人的丈夫可以,而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现在都还没有跟他成亲呢,他就已经明目张胆地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日后还管不管得他住?
咬了咬唇,决定想个办法盯紧他,看他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女人。心里已经有了把屋,黯想道,凭我丞相府的势力,还怕对付不了一个野女人么?
义宣难得离开诗会,接着就去了荒院找闻素。都是因为被这些无聊之人给烦的,以致于去得比平时晚了许多,却又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闻素的影子。心下忐忑,想道,难道她见我来迟,就恼我走了?
继续等下去,直到天黑也没见她人影。
第二天早早就去了,又是等到太阳下山,还不见闻素的出现,心下着急得不得了。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她生我气了吧!她怎么还不来啊?
不知不觉间走出了荒院,来到巷子里,在那道破门前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进去查个究竟!
这院子倒是不算小,曲曲折折地走了有三四里的回廊,才到得一处花草楼房都很别致的地方。再多走几步,突然听见有打骂的声音,抬头看时,见一人颇觉熟悉,竟是李邈。再看见趴在地上被打得哇哇惨叫之人,即时心掉了下来似的,手足俱软。
竟然是闻素!
原来十日期限已过,胖婆子老鸨收了李邈大笔银子,要逼闻素委身于他。从昨日开始就将闻素禁足院内。这日李邈开开心心的来到满香楼别院,要见那朝思暮想的美人儿。
而闻素拼死不从,老鸨二话不说揪住就打,不料正好被义宣撞了个正着。
义宣冲上去大喝一声,“李邈!你好大的胆子!”
李邈怔了一下,转过身来,发现竟是义宣。却不知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就定神挤出个笑脸来说道,“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桓兄!竟没想到桓兄也是风流之人啊!跟小弟一样,看中满香楼新来的美人了吧?”
“满香楼?”这个名字一听便知道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义宣心里猛地一颤,差点双足不稳。
却可笑那老鸨,见义宣一身的贵气,连李邈都对他客气得三分,就忙放开闻素,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哪知还不等她说话,义宣上前就是尽力一脚。纵然她长得肥胖如猪,这时也被踢出了丈余之外,趴在地上跟个死蛤蟆似的,摔得满嘴都是污血。
而她落地的地方正好是在闻素旁边,闻素觉得无脸再见义宣,已经转过去哭得一塌糊涂。
此情此景让李邈看得两眼发愣,万料不到义宣竟突然间在自己的面前出手打人。
“桓兄这是为何?”
却迎来义宣气红了的双眼,一个不留神,一双拳头已对着李邈挥了过去。
李邈早知道义宣的两下子功夫是小时候跟他爹学的,十分的了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心里不由得发毛,向身边的家兵惊呼道,“快拦住他!拦住他!”
即有十来人许抽出兵器挡在李邈面前。
义宣眨眼功夫从一个人的手中夺了把剑,舞将起来一剑一个,把李邈带来的家兵全都废了手脚,倒在地上嗷嗷地叫痛。李邈此时脸色发白,义宣虽不至于杀了他,但狠揍一顿是免不了的。
义宣扔了剑,空手将李邈提了起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打。片刻之后,李邈鼻青脸肿地在地上打滚,对着义宣狠狠地骂道,“桓义宣,你这个混蛋,你敢打我!”义宣再猛踢了他两脚,他终于乖了,再不敢哼出半声。
义宣这才走过去抱紧闻素,叫了声,“闻素,你快看着我!”
闻素哽咽道,“桓郎……我没脸见你!”
“为何不早告诉我?”
“你会喜欢一个青楼女子吗?我怕你不会!”
“不!我不管你遭遇过什么,都不会舍弃你的。”
有了这句话,闻素才放了心,转悲为喜,紧紧地圈着义宣的脖子大哭大笑。过了片刻,突然指着老鸨狠狠地道,“桓郎,就是她打的我。”
义宣盯着老鸨咬牙切齿。老鸨才刚醒过神来,听到闻素这样一说,心里直叫死了死了!就见义宣放了闻素,冲了自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