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爱情故事最后都是悲剧结局,这也是观众长期接受,甚至已经下意识期待的,你为什么想要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写一个圆满的故事?”关祺删删改改,足有一个小时了,林沐鸢休息嗯差不多,脑海里也蹦出来不少新点子,可刚打开电脑,就看见了关祺修改之后的内容。
“这样才能打观众一个措手不及嘛!”
“我查到的历史里,很多手艺都是夫妻两个人共管,如果只有女儿,就要招赘进来,保证手艺可以留在自己家。”
林沐鸢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冉宁会站出来主动帮关祺说话,只是继续听下去,前者就明白了冉宁真正还是在为历史说话,为那些真实的历史与刻意戏剧化的内容之间的冲突说话。
“所以要都是一方为了保家卫国牺牲,那现在这戏技艺基本上不可能传下来了。”
许是觉得有人向着自己说话了,关祺开始不依不饶“就是啊,先辈们又不是单纯的拿命换如今的太平安稳,是,流血牺牲从来没有缺少过,但是也不能每个故事都去书写一个为国捐躯的内容吧?有许多先辈们明明是既有国,也有家的!”
“行吧。”听着大家的话,林沐鸢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如今‘编剧’的刻板式教育禁锢了自己的创作思维,一来二去只会那些‘套路’,更是离不开那些‘套路’,“那我把对外交流这个放在汉唐你们没有意见吧?”
“我有意见!现在总觉得……”
“汉唐不合适。”
“咕咕咕……”
“嘘……嘘……”窗外的鸽哨声再次响起,显然是去过又归来,刚好打破了这份僵持。
回过头去看看和自己同时开口的冉宁,关祺眉眼都在笑“是吧,我也觉得不合适。”
关祺和冉宁之间的关系看上去是恢复了很多,林沐鸢心里松了口气,却不能不在乎二人对自己的否定——谁还不是个创作者,都有自己的思考,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同意对方的说法?
“那你们觉得什么时代合适?”
“明。”
“宋。”
这下儿好了,关祺和冉宁也各有各的选择和想法儿,这屋子里一共五个人,除了两个不参与意见的,余下三个人没有一点儿默契。
龚玉笙知道这样讨论下去非但没有任何结果,只怕脾气爆的一会儿又要闹出矛盾来,让原本都是为了共同目标而碰撞思想的好事儿变成坏事儿,可又生怕自己因为关系好了以后,自己很容易就不过脑子说话……
“咱们现在既然还有时间,不如都做一个出来。”
即便在忙着自己这周的作业,有了上次的经验,姜诗锦知道自己需要关注着在场众人“到时候也许我们直接就把需要的几个故事都写出来了呢?”
姜诗锦画国画,自然少不得临摹和学习历朝历代传世至今的作品,古琴、捧盒、家具,都是画作中常见的漆器元素,要是一定让姜诗锦选择一个时代去展现漆器的国际传播价值,其实姜诗锦也很难做个抉择。
汉唐是公认的‘万国来朝’,宋的海外贸易发达,明又融合了元代游牧民族的文化,文艺又有了新的展现。
“都做一个就都做一个!”
“好的,毕竟还是要看效果。”
既然都要做,倒不如博采众长把效果搞出来,到时候无论好坏,谁也不能把责任赖到他人头上,更不用为了自己的选择内疚。
露薄秋色淡,难分月与霜。直到屋内的灯光也不足以撑起绘画时不伤眼睛的光线。
窗外的鸽子早就回了自己家,再没有鸽哨声吵闹着响起,林沐鸢三人也急着回家,小院儿里只剩下打了鸡血一样准备会去就把想法写下来的关祺和已经有些疲倦的姜诗锦。
“关祺,别那么忙,劳逸结合一点,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刚回到屋里,姜诗锦就看到在电脑前忙碌着的关祺,“晚上不睡觉,白天睡再多也是补不回来的。”
“我奶奶一直和我这么说,你也是得多注意。”
姜诗锦知道以关祺的性格是不愿意多听说教的,因而说过两句就站在客厅和卧室之间的空地儿里等着关祺有个回应。
“好,我忙完这一点儿就睡!”
也不知道关祺这话是不是会一如既往的变成过了凌晨一点就睡,姜诗锦无奈极了,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好,我把灯开着。”
夜色更深了些许,月与露均已经看不清晰,关祺似乎是没有注意到现在早已经不是自己说的“忙完这一点儿”的时候儿,却又在看见显示屏上的时间,意识到明天还要上学时,开始着急。
“啊啊啊啊,明天还有早八,早八人的命不是命么?”
暴躁过后,想起或许已经睡下的姜诗锦,关祺又忙闭上了嘴,纠结应该继续忙着把故事写出来,还是定一个早一些的表,起来再继续弄……
“嘘……嘘……”窗外的鸽哨声也不知是谁家的鸽子深夜未归,又绕了回来。
等到关祺终于发现是窗户漏了个缝儿的时候,已经是在早八的课上肩膀一崩一崩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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