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子啊,也是之前他们俩回大梁,闲暇时候,她自个儿在那儿哼哼。问她是什么曲子,她又说不知道。
他觉着好听,就给记下来一部分,不完整也是真的。
阮泱泱自己写完,也是按照回忆,写下是想更准确些,怕再传递时出现误差。
根据自己所写下的谱子开始用竹笛吹,吹出准确的音来,魏小墨就记下。
这配合还算是默契的,竹笛的声音也真的是好听。待得一段谱完后,她试着用竹笛吹奏,真是好听。
吹完,阮泱泱也不由深吸口气,然后看向魏小墨,“怎么样?这才是正版的,你那剽窃出来的四不像。”
“咱俩到时和一曲?”乐器嘛,他喜欢鼓捣的时候,身体还没发育呢。
“再说。”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阮泱泱拿着竹笛准备接着进行了。
“你学这玩意儿,到底因为啥啊?起初,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在伯雅坊,特意来找我的呢。”不免几分自作多情了啊。
“想得太多了。邺无渊要过生辰,我准备吹一曲给他听。”也没遮掩,是什么计划她都如实的说。
魏小墨听了,就把手里的毛笔给扔了,顺便翻了个白眼儿。
用眼睛余光都瞧得见他那动作,阮泱泱笑了笑,之后抬头看他,“你有意见么?你说你,从大梁跑出来,到这儿猫着。我是知道你无聊,可别人不觉得呀。你若被发现了,指定得立即就把你逮起来。”
“老子喜欢在哪儿就在哪儿,他们闹腾着呢,与我无关。到时待够了,老子就去别地儿。不过,前提是,你得跟我走。”说好了一块去玩儿,谁想到她嫁了人就躲在将军府不出来,气死了。
“那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儿啊?总得有个地儿吧。”去玩儿,肯定会很有意思的,这一点阮泱泱深信不疑。
“你想去哪儿?”他不生气了,又拿过来一支笔,妖瞳在发光。
“暂时没什么想去的地儿。其实啊,你们大梁真挺不错的,我也很喜欢北部的清爽。只不过,那是元息的地盘,现在无论是我还是你,都不能再踏足了吧。”谁知道大梁内部都是怎么闹腾的。
“管他呢。怎么,现如今所有过往都想起来了,真成仇了?其实说实话,我还真不知,你和元息那秃驴到底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过啥说过啥。”那时,元息的态度就十分耐人寻味。
像是要抢他东西吧,可又好像不太像。
眨了眨眼睛,阮泱泱转了一下手里的竹笛,“发生过很多事情啊。那七天,是我所经历过的最惊惧,最无力,同时也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你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一个人与我清楚的说过,全部都是我自己根据眼前的人一举一动猜出来的。元息……他是个不甘的人,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甘。如果说要打从何处开始,可以追溯至他出生时。”
“接着说。”他很想知道,她到底都有些什么想法。那时他们俩回了大梁一直在一起,可是她被迷魇了呀,什么都不记得了。
“从你们出生开始,两个如此极致的人,就被做好了此生的安排。他如圣佛转世,高洁祥和,你父亲见了他,就计划好了要把他安排到何处去,发挥用处,为你们墨府的权势与地位做争夺。这些是他与我说的,在我被迷魇了之后还在混沌的状态下,他说给我听的。”现如今,被迷魇之后的事情她都记得呢。
包括元息以为那时的她毫无危险,就像对着一个木头人似得,对她说了心底里的那些话。
“所以,我这一辈子,在最初就被安排好了,要在墨府,争权夺势。元息被送到佛门去,争夺白门。他是成功了,的确按照最初的安排在发展。”魏小墨有那么几分嘲讽,对于他和元息来说,谁顺应了最初的安排,谁就输了。
“或许,他这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在反抗啊。只有把权利争到了手里来,才有能够反抗的能力。他和你不同,你打小在墨府,无论如何,还是有一部分人忠诚于你的。”否则,他也不会到处逛游,惹了那么多祸,还能平安无事。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就是他的死忠。
“这么说,你还同情他呢?”魏小墨不乐意听了,她不能同情元息,连她大侄儿都不能喜欢。她就该喜欢她自己。
“你想多了,我只是客观的就事论事。接着来,我得尽快把这曲子练熟,邺无渊生辰快到了。”正事儿要紧,她时间也紧,得争分夺秒。
一听这个,魏小墨的白眼儿翻得更厉害了。
他就觉着,她可能真是瞎了,毕竟这世上瞎了的人也不少。总有那么一些眼睛有问题的人,做出的事儿超乎想象,脑子都比不过他脚趾头。
想着,他还真歪头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眼睛,想看清楚她是不是真瞎了!
懒得理会他,盯着自己的笔记吹竹笛,她认真的啥都不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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