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算计媳妇反被坑(2 / 2)

“姑爷,你是不是太贪心了,经此大战,郡主府的金银财帛都拿去安抚军民去了,哪里来的一百万贯与你?”剑萍气的脸通红,在她看来,张鹏救治郡主以及协助郡主退敌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呵呵,郡主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张鹏冷言相对,根本不惯着剑萍。

最终,还是徐婉仪淡淡说道:“府内确实没有一百万钱与你,可否换一个别的要求。”

张鹏翻了个白眼,笑道:“好啊,今晚你别走,把我照顾好了,一百万贯我就不要了!”

徐婉仪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张鹏。

“无耻!你少做梦了,郡主清白之躯也是你能觊觎的?”剑萍大怒,指着张鹏就骂了起来,“当年你张家犯了夷三族之大罪,要不是国公爷念及旧情纳你为婿,你坟头草都长了三尺高了!”

“那是凉国公在报我张家当年的救命之恩,接我入郡主府一事只能算是偿还恩情,”张鹏一副亲夫妻明算账的姿态,“郡主,我也不强迫你,你给我写个一百万贯的欠条,什么时候还完了,什么时候算,嘿嘿,郡主,您不会要耍赖吧!”

这时候,原本面色羞赧的徐婉仪却突然笑出了声,她看着张鹏,出语惊人的说:“瞧你这幅咄咄逼人的作态,如果我不答应,你就该逼我把你的入赘文书废除了,对吧?”

张鹏震惊,瞪大眼睛看着徐婉仪,他没想到自己的计策这么快就被看穿了。

“你是又怎么样,没有一百万贯,那就放我自由之身,名告天下!”张鹏索性不装了,摊牌了。

“既然这样,我就跟你好好算算帐,”徐婉仪笑着从袖口中取出了一个秀珍小算盘和一大叠票据,“你方才说,从你入府的那天起,我徐家与你张家的恩情就已经两清了,我没听错吧。”

卧槽!这婆娘不会认真的吧,她手上拿的是什么?不会我的前身入府以来所有吃穿用度的花销字据吧?

张鹏震惊,脊背发凉!这一下,局势彻底逆转了!

只见徐婉仪嘴角四十五度微笑,一手轻点票据,一手速拨算盘:“元合二十一年元月初八,张鹏于福明楼宴饮,花销六百三十贯钱!

元合二十一年元月二十三,张鹏于西州潭湖画舫争彩头,一掷八百六十两金!

元合二十一年……

元合二十二年……

元合二十三年……

开平元年……”

张鹏看着徐婉仪手中的票据才计算了一半,得出的数字就已经直逼一百万贯大关,不自觉间他已经是大冒虚汗。

“等等!郡主,手下留情!”张鹏眼看着算到了一百万贯,徐婉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了,他赶忙站了起来,脸上强挤出了笑容,“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

“哦?开玩笑的?但本郡主当真了呀!”徐婉仪玩味的冲张鹏笑着,手里攥着另一半还没有计算的票据,“这还有一半呢?少说,也还得有一百万贯呢!怎么?夫君,您不会想赖账吧?”

“哼,如果我想赖账,你又能拿我怎样?”张鹏彻底没招了,气急败坏的瞪着徐婉仪,“现在残阳关的百姓都对我感恩戴德,你还敢害我不成!”

“当然不会害你,只会让你永远待在这个院子里,休想踏出门一步,至于入赘文书……烂在我手里也不会给你!”徐婉仪有恃无恐的回瞪张鹏。

两人就这样互相瞪着,谁都不肯让步。

“好!好!好!”张鹏憋的脸通红,但最终还是先妥协了,“一百万贯是吧,我还了,但必须是三年之内分期偿还!”

“一百万贯就想换走入赘文书?四年以来我不用算利息的么?”徐婉仪笑着质问,“一口价,一千万贯!”

“你这是敲诈!欠一百万你要我还一千万?”张鹏裂开了。

“烂在我手里也不会给你,”徐婉仪笑嘻嘻。

“八百万贯!不能再多了!”张鹏的心在滴血。

“烂在我手里也不会给你!”徐婉仪依然笑嘻嘻。

“啊啊啊!好,一千万贯!还清了我就是自由身,我们现在就签下协约!”张鹏此刻已经彻底无奈了,但为了自由只好签下不平等条约了。

“剑萍,拿笔墨纸砚来……

一炷香时间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张鹏一人,以及桌案上的白纸黑字。

“三百万贯啊,这又要还到什么时候?”张鹏长叹了一口气,“该死的前身怎么就这么会造啊!你特么死的倒是痛快,留下老子给你打工还债,唉,没想到穿越回古代依旧是要996啊……

且不说张鹏在房间里如何调节心情,徐婉仪此刻回到了郡主府的主院,客厅中,一个墨袍老者正坐在案几旁饮茶。

“秦爷爷,我回来了,”徐婉仪一改在张鹏面前气势汹汹的样子,此刻竟然喜笑颜开,颇有几分小女孩的恶作剧得逞的欣喜状态。

秦爷爷放下茶杯,宠溺的看着徐婉仪:“郡主,张鹏可入彀了?”

“哈哈,正如秦爷爷所料,”徐婉仪也坐在案几旁,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真的威逼利诱我想要换取入赘文书,还好有秦爷爷的妙招,这次,他可逃不掉了!”

“哈哈哈,此子虽然诡计多端,但还是略显稚嫩,要是再过三年,或许我也算计不了他了,”秦爷爷抚须笑道。

“秦爷爷,你会不会太抬举他了?他以前可是被称为凉州三废的!”徐婉仪有些不以为然,“这次他出奇谋退敌,我看也证明不了太多吧。”

“证明不了太多?”秦爷爷看了徐婉仪一眼,然后正色道,“郡主啊,你我怕是都被这张鹏以往放浪形骸的外表所欺骗了。”

“嗯?愿闻其详,”徐婉仪见到秦爷爷突然严肃了起来,她也放下了茶杯,正色起来。

“他张祖上乃是民间奇医,他这次解了郡主的奇毒,想必医术得了真传,这是其一,”秦爷爷逐字逐句地说道,“他逃而复返,说明他本质还是知恩图报之人,这是其二;敢临危献计,当仁不让,这说明他也有几分国家大义在身,这是其三;大军压城而从容抚琴,毫无惧色,这说明他勇而无畏,心志极强,这是其四!”

这四条说完,徐婉仪突然觉得张鹏在她心中的形象立刻变得不一样了,怎么说,高大上了有没有?

“郡主,残阳关能奇迹般的退敌,这四条缺一不可,你真以为空城计是那么好唱的么?如果他不在,换做你一个人去迎着察客陀五万大军,然后云淡风轻的抚琴操弦,你能做的比他好么?”秦爷爷问道。

“这……我可能做不到,”徐婉仪仔细思索,然后泄气般的说道。

“所以啊,必须把他留在府中,为你所用,”秦爷爷再次抚须,“哼,这小子,身负奇能却深藏不露,这几年来一直偷奸耍滑吃喝玩乐,想要轻易的走?还真当我们北庭军中无人吗?”

听到这里,徐婉仪立刻脑补了一个渣男的故事:主角张鹏,有经天纬地之才,但结婚之后却对家庭和事业然不顾,只顾独自享受,而他的妻子则一边要在外艰苦奋斗打拼事业,一边还要给张鹏供吃供喝供他玩乐!

想到这里,徐婉仪只感觉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下意识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臭男人,竟敢骗我这么多年!我要让你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