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发深沉了,天地间静谧一片,只有寒风吹过树梢,慢悠悠演奏着岁月的序曲,呜呜有声……
清晨的太阳终于爬到东山顶的时候,邰家村家家户户的烟囱已经冒了许久的青烟。
排房那边的陈家众人刚睡醒,就有村里妇人笑着端了大盆的温水进屋,待得他们洗漱干净,火炕已经又被烧了一遍,保证白日也是暖洋洋的。
而炕上的大桌子也放好了,大盆的二米粥,配上热腾腾的酸菜肉馅包子,还有芥菜丝炒肉,凉拌白菜丝,酸辣萝卜条,酱黄瓜等小配菜摆满了桌子。
众人也顾不得客气了,赶紧凑到桌子前边,热乎乎的米粥下肚,再咬一口肉包子,配一口小咸菜,真是一路的疲惫,外加昨晚的宿醉,全都被治愈了。
“嫂子,咱家做饭这手艺真是太好了!”
“就是,就是,我们走南闯北吃了多少家的包子,只有咱家的最好吃!”
“可以开包子铺了!”
众人边吃边夸赞,惹得妇人们都是哈哈笑,骄傲之极。
今日轮值过来照料的管事妇人是三婶子,她一边给众人盛粥一边应道,“这包子馅儿是永悦他娘调的,面也是她发的,我们就是搭把手儿!你们若是喜欢吃,我跟永悦他娘说一声,以后总给你们蒸。”
陈家众人又是道谢,纷纷拿了包子塞给妇人们,要大伙儿一起吃。
妇人们却是不肯,一来这是招待客人的,她们无论如何也不好争嘴。二来,家里日子好过,可不像原来为了一口吃的可以不要脸了。昨日杀猪,他们一家分了四五斤肉,随时都可以吃……
仓禀足,而知礼仪。
在吃饱穿暖的前提下,谁都愿意往脸上“擦粉”而不是“抹黑”。
邰家院子里,一家老少和陈昭也在一起吃早饭。至于半仙,昨晚喝的太多,还在抱着脑袋睡回笼觉呢。
待得撤掉饭桌儿,换了茶水,邰老爷子抱了宝贝孙女同陈昭闲话儿。
“这次去南边,想要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邰继祖三兄弟也是纷纷看向陈昭,郑家惨案,他们都是知情人,自然也关心。
陈昭点头,低声应道,“虽然间隔时日有些久,但还是被我找到一些线索。暂时不能把凶手抓出来,但是已经可以确定了,就是姓郑的畜生在南边娶的妇人!”
众人跟着叹气,想起陈瑞阳的爹都是恨得牙齿痒痒,忘恩负义白眼狼也不过如此了。
受着妻族的供养,做了官,居然在外边另娶她人,还因此害死了发妻,甚至差点儿连儿子都死了。
邰老爷子还是问到了关键之处,“这件事,瑞阳他爹……知道吗?”
陈昭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应道,“暂时查不出,但枕边人做下如此杀孽,他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不过是装糊涂占便宜罢了。瑞阳去了一趟,但在顺德府那边,很少有人知道瑞阳的存在,就是知道也以为瑞阳是外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