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老爷子并没有被激怒,依旧吧嗒着烟袋锅儿,淡淡应道,“不是我一个退伍残废威风,是我作为戍边军的一员驻守边关多年,保家卫国,刀口舔血,让我长了一条不会塌的脊梁!
“我这些族人虽然是种地的农人,但也同我一般都是硬骨头,都是大魏的子民,不是谁开口闭口几句话就可以被随便杀掉的!谁若是胆子大,想动手试试,那还真是不一定谁先死!”
“你,你……”中年人被怼的厉害,他真是没想到,玩起嘴皮子居然输给了一个农家老头儿!
想起出门时候自家父亲的嘱托,他忍了又忍才算缓了一口心气,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到桌子上,高傲的说道。
“看看这个令牌,你就不能怀疑我的身份了!然后把你这两个儿子撵走,我有要事吩咐!”
老爷子只扫了一眼令牌,根本都没拿起来,应道,“不论你是谁,什么身份,都同我们家没关系。如今我老了,家里是我儿子们做主。你不愿意说就赶紧走,我们家不留饭!”
“赵宝诚,你太放肆了!”中年人抓起令牌,恼怒压过了恐惧,他几乎是吼起来,“你这是要赖账?要吞了我们赵家的东西!好大的狗胆!”
邰老爷子皱眉,疑惑应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赖账,什么叫吞了赵家东西?我们邰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方圆百十里打听一下,论起人品和行事,谁不竖起大拇指夸赞?可不是你嘴巴一张,随便喷粪就能抹黑的!”
喷粪抹黑?!
中年人脸色铁青,骂道,“老东西,你少装蒜!我爹说了,当年我大伯过世时候,把我们赵家的宝藏托付给你了!你是不是偷偷藏起来了?
“我劝你赶紧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大伯那般信任你,你居然辜负他,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邰老爷子也恼了,手里捏着烟袋锅用力挥舞,“放你娘的狗臭屁!我邰宝诚从来都是重情重义,什么时候也不可能做白眼狼!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宝藏?当年大将军伤重不治过世,我都没来得及去磕头,他怎么可能托付什么事给我?
“若是有宝藏托付,安邦将军怎么不知道,怎么给我一个外人?早早拿出来,戍边军的兄弟还怕朝廷卡着脖子,拖拖拉拉不给粮食和兵器?
“赶紧说,今日说不明白,就算天王老子来,我也弄死你!”
中年人被暴怒的老头儿吓了一跳,明明是他在讨债,怎么反而被挤到墙角逼问?
难道当年,大伯真的没有把宝藏托付给邰家?
还是说,宝藏本身就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这一刻,他也烦躁了。若是父亲当年争气一些,怎么会被大伯厌弃,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托付外人!
邰老爷子好似不耐烦等他心里算计清楚,已经冲到了跟前,“你倒是说啊!大将军是不是真的留了宝藏?”
不等中年人说话,他又改了主意,“不对,这事应该报给安邦将军!营地里几万兄弟,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宝藏找出来!到时候大伙儿就不怕挨饿受冻了,说不定将军还会赏我一笔银子!”
说罢,他就吆喝两个儿子,“继祖,继业,快去喊族人把这人和奴仆都送去边关,交给大将军!”
邰继祖和邰继业许是怕人跑了,居然没去找人,直接包抄到墙角,想要亲自动手!
中年人急的恨不得长出八条腿,“不,不,一定是我听错了,没有宝藏,没有!我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
他边说边拍开邰继祖和邰继业,拼命往外跑。
许是顾忌他的身份贵重,邰继祖和邰继业也不敢下死手,一个不留神,脚软真被他跑出屋门!
“快走!跑,赶紧跑!”
他带来的车夫和管事被押在院子里,没有受什么打骂,顶多是被围着而已。